出了南書房,小桂子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一口氣。他心裡明鏡似的,深知此次所肩負的任務異常艱鉅,然而,只要能將此事辦得妥妥當當、漂漂亮亮,便能在皇上面前立下一樁大大的功勞。想到這裡,他腳下如同生了風一般,步伐愈發加快,滿心想著要去會一會吳應雄。
一路上,小桂子的心思就沒停歇過,一直在心裡反覆琢磨著該如何與吳應雄巧妙周旋。他把吳應雄可能出現的種種反應以及應對的策略都在腦海中預演了無數遍。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吳應雄的住處。
門口的侍衛一瞅見是小桂子,那是絲毫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如同腳底抹了油一般,忙不迭地撒腿就往裡面通報。
片刻之後,吳應雄便滿臉堆笑,腳下生風,急匆匆地迎了出來:“桂公公,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這位貴客給吹來了?”
小桂子臉上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聲音尖銳刺耳道:“吳大人啊,我家主子讓我來看看你!”說罷,他便大搖大擺地走進門去。
吳應雄一聽,心頭頓時一緊,但還是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跟在小桂子身後,賠笑道:“勞煩公公費心了,不知皇上可還安好?”
小桂子頭也不回,陰陽怪氣地道:“皇上自然是龍體安康,只是有些事需要吳大人親自向皇上解釋一下呢!”說完,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吳應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吳應雄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連忙低頭哈腰道:“公公請放心,小人一定如實稟報!”
小桂子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那就好,希望吳大人不要辜負了皇上對你的信任!”
吳應雄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卻暗暗叫苦不迭,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惹得皇上如此不滿。情,說道:“吳公子,雜家此次前來,可是身負著要事,要與您好好相商一番吶。”
吳應雄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卻依舊強裝出一副從容淡定的笑容:“桂公公,請裡面請,咱們慢慢說。”
兩人並肩走進客廳,分賓主落座。吳應雄親自起身,殷勤地給小桂子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滿臉堆笑地說道:“桂公公,您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咱們再慢慢聊。”
吳應雄屁股還沒坐熱,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桂公公,不知究竟是何事,勞您如此大駕光臨寒舍?”
小桂子故意長嘆一口氣,面色凝重得猶如烏雲密佈,緩緩說道:“吳公子,這事兒啊,可真是棘手得很吶。前一段時候熱熱鬧鬧的皇宮刺殺案你所說了吧!刺客用的可都是平西王府的刀槍。皇上聽到後大怒,也不知怎的,就看到了一些所謂的物證,皇上對平西王那是起了大大的疑心吶。”
吳應雄聞聽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手一抖,那精緻的茶杯險些就摔落在地,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桂公公,這,這從何說起啊?我們父子對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蒼天可鑑,絕無半分二心啊。”
小桂子斜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陰陽怪氣地說道:“吳公子,您吶,就別在這兒跟雜家裝糊塗啦。皇上現在可是龍顏大怒,雷霆之威,非同小可。依雜家看吶,你們父子這次怕是凶多吉少喲。”
吳應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小桂子身邊,慌里慌張地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不由分說地就往小桂子手中塞:“桂公公,還請您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我們父子美言幾句,務必救救我們父子啊。”
小桂子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卻依舊不動聲色,不為所動地說道:“吳公子,您這可就小瞧雜家了。這事兒啊,可不是光靠錢就能解決得了的。皇上的心思,那猶如深海之淵,高深莫測,誰能輕易猜得透呢?”
吳應雄咬了咬牙,心一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