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一路心急火燎地急匆匆小跑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滾落，氣息也變得急促紊亂，彷彿拉風箱一般。好不容易趕回宮中，來到南書房外，他先是如驚弓之鳥般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了一番，接著一絲不苟地整了整略顯凌亂的衣衫，又努力平穩了一下那急促紊亂得如同脫韁野馬般的呼吸，這才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敲門。

“進來。”小玄子那熟悉且威嚴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小桂子輕手輕腳、謹小慎微地推門而入，腳下如同踩著棉花，快步走到書桌前，然後恭恭敬敬、畢恭畢敬地躬身行禮道：“皇上，奴才回來了。”

小玄子放下手中正翻閱著的那本寫滿密密麻麻批註的奏摺，抬起頭，目光急切而充滿期待，猶如久旱盼甘霖一般看向小桂子，迫不及待地連忙問道：“怎麼樣，小桂子，索額圖那邊可有什麼訊息？”

小桂子面露難色，腦袋低垂著，像是被寒霜狠狠摧殘過的茄子，無精打采，聲音中帶著一絲濃濃的沮喪，彷彿霜打的落葉般有氣無力：“皇上，那索額圖實在是老奸巨猾，口風緊得如同密不透風的鐵桶一般，任憑奴才如何旁敲側擊，如何使盡渾身解數，又是暗示又是誘導，可就是沒法從他嘴裡問出一星半點有用的東西。”

小玄子皺了皺眉，臉上先是如閃電般瞬間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之色，但很快他就強自調整好了情緒，恢復了往日那看似波瀾不驚的平靜，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氣聲彷彿深秋的寒風，帶著絲絲涼意，說道：“索額圖在朝中混跡多年，歷經無數風雨，自然是個極不好對付的角色，此事也在朕的意料之中。你也莫要太過自責，自怨自艾。”

小桂子接著說起了宮中的一些雜事，試圖緩解一下此刻略顯沉悶壓抑、令人窒息的氣氛：“皇上，今兒個宮裡可熱鬧非凡，好似炸開了鍋。有個宮女和太監在御花園裡拌嘴，那聲音大得喲，如同驚雷乍響，老遠都能聽見，一下子就引得好多人如潮水般跑去圍觀。那場面，真是亂哄哄的，好似一鍋煮沸的粥。還有啊，麗妃娘娘又得了新賞賜，是一串極為珍貴的南海珍珠，那珠子顆顆圓潤飽滿，光彩照人吶，在陽光下閃爍著如夢幻般迷人的光芒，讓人看了都挪不開眼。還有還有，御膳房今兒個做了一道新菜，叫什麼‘翡翠如意羹’，聽說那味道鮮美得如同仙品，可惜奴才沒那個福分嚐嚐。”小桂子滔滔不絕、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手舞足蹈，那模樣彷彿要將每一個細節都從腦海中挖出來，生動有趣、活靈活現地呈現在皇上面前。

小玄子靠在椅背上，看似在聽，實則心不在焉，目光有些遊離，彷彿思緒早已飄向了遙遠的天際。只是偶爾微微點頭，示意小桂子繼續說下去，心思卻早已如脫韁的野馬，不知奔向了何處。

小桂子說了好一會兒，發現皇上似乎並未真正在聽，那雙眼睛雖然看著自己，卻沒有焦點。於是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小玄子的臉色，見皇上的神情有些遊離，這才清了清嗓子，稍微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整理思緒，然後說道：“皇上，奴才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小玄子一下子抬起頭，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如劍，彷彿能穿透人心，急切地看向小桂子，說道：“但說無妨，莫要吞吞吐吐。”

小桂子壓低聲音，神色略顯緊張，聲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彷彿在懼怕著什麼未知的危險：“皇上，關於太后，奴才覺得……”

小玄子神色一緊，身子微微前傾，雙手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宛如蜿蜒的蚯蚓，忙道：“快說，太后怎麼了？莫要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小桂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如同風中殘葉般顫抖的心鎮定下來，接著說道：“皇上，近來奴才總感覺太后好像有點不太對頭。往日裡，太后處理宮中事務那都是有條不紊，井井有條，每一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