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頓的機械童音在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就徹底如同報廢的機器。
尖銳的爪子劃破冰塊,如一道乍然劈下的長雷,霍然打碎這片死寂的氣氛。
有人哼著曲調輕快詭異的歌謠,女聲透著難以掩飾的愉悅,灌進在場每個人的耳道,眾人緊張到無法呼吸。
“喵喵喵,我的小貓咪在哪裡呀~”
輕柔驚悚的女聲彷彿貼在耳廓旁低聲輕問。
下一秒。
一道淒厲至極的幼貓慘叫聲劃破長空。
聽得人毛骨悚然,渾身戰慄。
幾人僵硬抬頭,循著聲音源頭看去。
白小雅細細白白的幾根手指上掐著一隻貓咪幼崽,一雙纖細筆直的小腿被雪白的長筒襪包裹著,輕巧地晃盪在空中,揚起的棕色小皮鞋“噠噠噠”碰在身下的冰塊上。
她手上的是一隻流浪貓中最常見不過的狸花貓。
擁有柔軟的棕黃色皮毛,水波一樣的細軟紋路,和圓圓的小腦袋,不大的毛茸茸爪墊透著乾淨的淡粉色。
可這樣柔軟可愛的生物如今正被小姑娘掐住了脖子死死攥在了掌心。
小狸花貓幼崽似乎剛從米黃色小熊書包裡拿出來。
她的皮質書包放在身旁,鎖釦開啟,拉鍊處還夾雜著幾根棕黃色的貓毛。
白小雅的另一隻手掌上正抓著一條染血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沾了血變得不再蓬鬆。
貓尾巴尖淌著殷紅的血,僵死不動。
這是她剛剛從小狸花幼崽上生生用手勒斷的。
也是那聲淒厲慘叫的原因。
傷口邊緣參差不齊,崩裂的貓皮混合血肉,鮮血浸滿了她白嫩的手掌。
拎著斷了尾巴的幼貓,白小雅側歪了下腦袋,甜美可愛的小臉上濺了一串猩紅的血珠,臉上依舊是諳然不知世事的天真。
純粹的天真,赤裸的惡意。
絲毫不加掩飾。
痛苦掙扎的小貓抓撓著尚軟的爪子,不能在她的手掌上留下一道印子。
白小雅天真而愉悅的目光欣賞著手中的小東西,溫熱血液透過柔軟的皮毛傳遞出幾分溫度。
她幸福地眯上眼,臉上顯露出病態的狂熱潮紅。
凌虐……哈……
幼貓脖頸的骨頭又細又軟,彷彿輕輕一用力就能咔嚓扼斷了。
血沫從小貓嘴邊不斷溢位,一息將斷。
她卻陡然鬆了手。
經過多次位置的交換,如今她所在的位置是第一排冰塊,冰牆的至高點。
棕黃色的一團影子如墜深淵。
腥紅血霧瀰漫,小狸花在地面炸裂成一團模糊的血肉。
稚嫩的骨頭摔得粉碎,混合著血液被包裹在一張皮下,像一隻裝滿液體的水囊。
空氣中瀰漫著死一樣的寂靜。
大黃雞撞擊無形屏障的動作一頓,繼而更加猛烈地碰撞面前看不見的屏障。
沒有人開口說話。
人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誰會去管一隻貓崽子的死活。
良久。
安樂顫抖著,一臉的恐懼和不可思議:“小、小雅,你、你是……”
她想問白小雅究竟是什麼東西,終究沒能說出口。
禿頭男劉大勇距離虐貓女最近,此刻已經要魂不附體了,抱著腦袋縮在冰格中,周身的尿騷味更濃。
看看突然成了變態的小姑娘,再看看地上的一灘血汙,花臂男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這誰家的死孩子,對著一隻貓崽子發什麼瘋!有本事回家做兩套卷子去!”
對花臂男而言,身量嬌嬌小小的虐貓女於他的震懾還不如兩米高的大黃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