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玻璃渣真的很扎嘴。
垃圾桶消化了半天,良久才吐出一個精美的玻璃小瓶。
玻璃小瓶塞著乾淨的軟木塞,瓶身繫著漂亮的蝴蝶結綵帶,瓶子裡裝著一些束成卷的彩色紙條。
宋楚:一看就很像道具。
來不及細看,他順手塞進了兜裡。
宋楚轉過身。
衝過來想要把碎玻璃黏回去的薇薇安剎住了腳步:“……”
“玻璃呢?玻璃哪去了?你把玻璃吃了?”她四下找不到碎玻璃,立刻看著宋楚質問道。
宋楚:你才把玻璃吃了。
“關我什麼事,玻璃又不是我打碎的,誰弄碎的你找他去。”
他牽著垃圾桶若無其事地回到貨架附近去。
留下薇薇安站在漏風的門口,門上沒了玻璃,冷冷呼呼地灌進超市裡,無情地往她臉上拍。
薇薇安要是惹得起黑霧還至於滿地找玻璃渣嗎?
她捂住差點被風吹跑的店員帽,第一萬次零一次祈禱店長快點回來。
她探出腦袋往超市周圍看了一眼。
牆壁磚石包括屋頂,這些建築材料已經碎得沒影了,就剩下薄薄的一層畫素方塊維持著超市主體還不至於散了架。
店長再不回來,超市都要沒了。
宋楚回去一看,手指頭掰了一半的白領男換了隻手牽繩。
宋楚無聲地注視著白領男:“……”
白領男默默避開他的注視,把手裡的牽繩拽得更緊了。
一號紙尿褲小孩頭頂上的進度條已經接近飆紅。
宋楚沒有再浪費時間,直接拎著快要發狂的紙尿褲小孩就著拴他的牽繩,繞過手腳,快速纏成一個死結。
然後提著被捆得動彈不得的小孩,像是紮好蝴蝶結的禮品盒一樣放到他爹懷裡。
顯然,纏繞過的繩子長度已經不支援它在地上爬了。
解決完一號,宋楚拎起二號準備如法炮製。
運動服女人等人見狀紛紛有樣學樣,想要學著宋楚的手法把剩下幾個紙尿褲小孩綁了手腳丟到家長懷裡。
可惜,即使是沒有發狂的紙尿褲小孩,即使是在叼奶嘴的無害狀態下,這些怪物幼崽的力量也不是他們可以轄制的。
寸頭男在綁手的過程中被甩飛。
吊梢眼更是被雙腳亂蹬的小孩踢中了腦袋,宛如一記重錘砸中了腦門,他當即眼前一黑,短暫暈厥了過去。
運動服女人倒是憑藉手上特殊的拳套砸懵了一個紙尿褲小孩,然後趁其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飛快地纏上手腳。
“阿良,阿良,沒死吧?兄弟,快醒醒!”
寸頭男見兄弟倒地不起,趕緊衝過去晃人,見人晃不醒,又是掐人中又是抽耳光的。
終於,捱了三個實打實的大耳光後,吊梢眼頂著巴掌印幽幽轉醒:“你踏馬能不能別抽了!趁機公報私仇是不是?”
“哪能啊。”寸頭男嘿嘿一笑,把他扶起來。
前三個白領男女是隊伍前端的,另外隊尾的兩個,進度條還有一段距離。
宋楚拎著四號紙尿褲開始纏結。
運動服女人人狠話不多,掄著拳頭雨點般往五號紙尿褲的腦袋上砸,十幾拳下去後,五號紙尿褲終於眼冒金星了。
孫華景和黃毛則急吼吼地在貨架上翻找他們要的商品。
一二三號紙尿褲小孩已經徹底飆紅,吐了嘴裡的奶嘴,面板通紅滿嘴獠牙,支楞著腦門上的那搓呆毛,怒髮衝冠,一副發狂的小怪物模樣。
奈何四肢被綁得結結實實,什麼都咬不到,張嘴唯一能咬到的還是自己的親爹親媽。
發狂的紙尿褲小孩還不至於喪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