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寬敞的西式餐廳,顏色溫柔如象牙的米白色地板,璀璨華美的水紋狀巨燈懸於頭頂,燈帶錯落有致,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澤。
棕金色的牆面與吊頂,純色黑木材質的方形長桌上點著雪白的蠟燭並擺放著馥郁的鮮花,桌旁整齊地排列了十把皮質軟椅子。
西餐廳整潔、高雅、漂亮。
沒有長相恐怖的怪物,也沒有什麼血淋淋的場景,只有一個穿著雪白衣服的優雅男人,微笑著注視著踏入遊戲的每一個玩家。
好像他不是什麼遊戲監管,而是等待與情人共進燭光晚餐的優雅紳士。
這是所有玩家進入這個遊戲的第一反應。
桌上擺放著雪白的瓷盤和十套銀色餐具,確切來說,每一套餐具裡都包含了中西兩種餐具,有餐刀有叉子,但同樣也有筷子和勺子。
有透明的高腳酒杯,也有喝湯的小瓷碗。
宋楚興興地看了兩眼,插著兜踢了個椅子就坐下了。
後面的那群玩家擔憂座位順序上有什麼坑,沒敢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坐下,準備打定主意要等知道遊戲規則後再選擇位置。
宋楚扯過餐桌上的一籃子鮮紅欲滴的玫瑰。
優雅男人雖然看起來像個紳士,但他圍著雪白的圍裙,也就是說,他是廚師。
宋楚放出醜青蛙垃圾桶,把那籃玫瑰撕巴撕巴就丟入了垃圾桶,一進遊戲就開始辣手摧花。
優雅男人無聲盯著他看,臉上的微笑絲毫沒有發生半分的變化,對於宋楚一上來就破壞遊戲的舉動也是看著默許,絲毫沒有動手阻止的打算。
宋楚扯爛他一籃子的玫瑰花,他也只是挑了挑眉,側目觀看了兩眼:“這是為玩家準備的花。”
宋楚撩開眼皮,一邊手上動作不停,將籃子徒手掰成一塊塊丟入垃圾桶,一邊隨口扯了個理由。
“我對花粉過敏。”
男人無聲微笑,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
宋楚扯完了玫瑰,就盯上了燭火明亮的蠟燭。
牽著垃圾桶將十根正在燃燒的雪白蠟燭全滅了扔進垃圾桶。
男人盯著他笑,唇角牽起一絲不知情緒的弧度:“蠟燭呢?”
宋楚抬頭看了他一眼,隨便搪塞了個理由:“白色蠟燭不吉利,我不喜歡。”
他想著如何去多拆一點垃圾,不想被人這麼盯著,於是抬手在那群觀望的玩家群裡指了一個膚色最出類拔萃的。
“那好像還有個印度友人,你準備的餐具是不是對他不夠友好?”
男人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下一秒,所有的餐具旁邊都多出來一副一次性塑膠手套。
還真是……尊重一切玩家的飲食習慣。
其實本來在回到非人院之前,宋楚都不打算再進遊戲的。
結果的開車時候,一截道路被黑霧覆蓋了。
再繞回去還不知道要耽擱多少時間,宋楚徒手攀上附近的居民樓望了一眼,黑霧覆蓋的路段不算長,也就幾十米遠的路程。
於是他倒車,踩死油門,速度飆到頂峰的車子瘋狂衝進黑霧裡。
車子在駛入黑霧的一刻,密密麻麻的東西涌了出來,車燈彷彿被吞噬了光芒,漆黑死寂中,無數看不清的東西拍在了車身,遠方密集的窸窸窣窣聲飛快靠近,好像有無數爬蟲一樣的東西貼著車子,阻礙著車子行駛。
車輛彷彿陷入了粘稠的泥沼。
安樂緊張又焦灼,她開啟了手電筒,試圖在漆黑中為車子照亮出一些視線。
一團搖搖晃晃的光芒在車內亮起,彷彿被粘稠的黑暗包裹著,隨時就能消失。
安樂一扭頭,看清了貼在玻璃上那些東西的臉。
下意識就嚇得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