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破碎的真相

李婉如扶著趙啟明的手臂，逐漸平復自己的呼吸。公交車依舊在霧氣瀰漫的夜色中行駛，窗外的景象變得更加模糊而陌生。破舊的建築影影綽綽，像是一座死城從虛無中浮現，偶爾能看到樹木扭曲的影子，彷彿枯死的手臂向天空伸展。

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再次掃向車頂，那些詭異的符號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泛著冷光。它們如同一道無法破解的謎題，每一筆劃都帶著某種古老而危險的氣息。

“我們必須解開它，”趙啟明再次低聲說道，目光緊緊盯著那些符號。他的神情格外專注，彷彿在透過這些符號尋找某種隱藏的意義。

婉如深吸一口氣，試圖集中精神，努力回想起這些符號可能與什麼相關。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片段——大學時期，她曾經在一門古文化課上學到過類似的符號，當時教授提到過這些字元可能是與死者溝通的語言，用於古代的招魂儀式。

“這些符號……可能是招魂文。”婉如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不確定，但眼神卻漸漸堅定起來。

趙啟明轉頭看著她，眼中透出一絲驚訝和希望。“招魂文？你確定？”

“不是完全確定，但我以前在大學的古文化課上見過類似的符號。”婉如說道，聲音因為緊張而稍稍顫抖，“教授說過，這些符號用於召喚亡靈，也可能用來封印或者引導靈魂。”

趙啟明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他沉思片刻，隨即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些符號找到破局的辦法。但問題是，我們要如何解讀它們？”

婉如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每一個符號上。突然，她發現一個符號的形狀似乎與公交車內某個東西的輪廓十分相似。她走向車廂中部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扇生鏽的應急門，上面刻著一組模糊不清的符號。

“這裡！”婉如喊了一聲，指著應急門的符號，“它和車頂的一個符號是一樣的！”

趙啟明快步走過來，他仔細端詳著那扇門，神情中閃過一絲興奮。“或許這是出口！這些符號可能是指引我們離開的密碼。”

婉如的心跳瞬間加速，她伸手觸控那扇門，冰冷的金屬讓她的手指微微發抖。她試著推了一下門，卻紋絲不動。趙啟明皺著眉頭，也伸手試圖開啟門，但門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封死了。

“這門被鎖住了，我們需要找到開啟它的方法。”趙啟明說道，語氣中帶著焦急。

婉如點了點頭，目光再次回到車頂的符號上。“如果這些符號是密碼，我們需要找到它們的組合順序或者含義。”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急切，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趙啟明抬頭看向那些符號，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車廂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隱約的壓迫感。

就在這時，車廂內的燈光突然劇烈地閃爍了一下，隨後熄滅了。整個車廂陷入了黑暗中，只有窗外的霧氣透過玻璃泛起微弱的光芒。婉如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她感到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別動！”趙啟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小心，它們在靠近。”

“它們？”婉如緊張地問道，聲音中透著明顯的恐懼。

趙啟明沒有回答，而是握緊了手中的佛珠。他的目光直直盯著車廂深處，彷彿在警惕某種即將逼近的危險。

婉如的目光也轉向車廂深處，她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隱約看到那些原本呆坐著的乘客似乎開始動了。他們的身體僵硬而機械地轉動，發出“咔咔”的關節聲，頭部緩緩轉向婉如的方向。

她的心臟驟然一緊，一股無法遏制的恐懼瞬間淹沒了她的理智。那些乘客的眼睛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空洞而冰冷，彷彿來自地獄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