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亡者的秘密

阿芝扶起蘇婉，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你在亡者之門裡待了太久，”她低聲說，“如果再晚一些，你的靈魂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蘇婉喘息著點頭，掌心隱隱作痛，雖然那灼燒感已經減弱，但她能感到，符文並未完全消失，它只是暫時沉寂下來，像是等待下一次復甦的契機。

“我找到了雙生符的線索。”蘇婉艱難地開口，指著被她緊緊攥在手中的羊皮紙，“可這並不是真正的結束。這些符文並不是要指引我解脫，而是在逼我去完成某件事——也許和這個村子的亡者有關。”

阿芝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將蘇婉扶到一棵大樹下坐下，抿著嘴似乎在猶豫。蘇婉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掙扎：“你知道些什麼，對嗎？你知道這些符文的真正意義？”

阿芝低下頭，雙手攥緊衣角，像是在抗拒回答這個問題。片刻後，她終於嘆了口氣，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些符文，是這個村子最大的秘密，也是我們苗族的禁忌。我原本以為它已經隨著祖母的離世徹底埋葬，可是……它回來了。”

蘇婉盯著阿芝，聲音冰冷：“告訴我一切。我已經被捲進來了，知道真相是我唯一的出路。”

阿芝咬了咬牙，終於開口：“鬼婚符的背後，是我們祖輩為了延續村子的血脈，與亡者立下的契約。”

“契約？”蘇婉的眉頭緊鎖，“和亡者？為什麼？”

阿芝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很久以前，這個村子爆發過一場瘟疫。活著的人幾乎都死了，只有少數人倖存下來，但他們因為疾病失去了生育能力。為了保住苗族的血脈，一位巫師在村子的祭壇上進行了極為殘酷的儀式，他用自己的靈魂召喚了亡者，並與他們達成協議——只要活人和亡者完成‘婚約’，亡者就會將自己的靈魂力量賦予活人，讓他們重新擁有生育的能力。”

蘇婉聽得頭皮發麻：“所以，這整個儀式的目的是犧牲生者的靈魂，來換取亡者的‘賜予’？”

阿芝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最初，這個契約確實挽救了村子，但代價是那些被選中的人再也無法擺脫亡者的陰影。他們的一生都被束縛在這個契約之中，死後也無法安息。”

蘇婉冷笑了一聲：“所以，所謂的‘鬼婚’，不過是為了維繫一場早該結束的詛咒。”

阿芝沒有反駁，低聲說道：“你是外人，按理說不該被捲進來。可是，自從你觸碰了那些符紙，亡者的力量就認定了你——它們認為，你是最合適的替代者。”

“替代者？”蘇婉的心頭一沉。

“每一代，都需要一個生者成為‘新娘’，與亡者完成儀式，以延續這個契約。”阿芝抬起頭，目光中帶著痛苦，“我的祖母是上一代的‘新娘’，但她找到了辦法逃離了契約——只是，這也讓村子的命運變得更加不穩定。你被選中，不僅是因為你誤入了這個村子，更是因為祖母留下的空缺。”

蘇婉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說道：“所以，你們希望我接受這個命運？”

“不是的！”阿芝急忙搖頭，眼中滿是懇求，“我從未希望你犧牲自己。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找到辦法終結這一切——真正的結束，而不是一代代的迴圈。”

“那我該怎麼做？”蘇婉直視著阿芝，聲音低沉而堅定。

阿芝沉默了很久，最終從懷裡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遞給蘇婉：“這是祖母留下的最後一張符紙。她說過，雙生符的力量並非僅僅是毀滅或救贖，它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徹底斬斷契約。”

蘇婉接過符紙，發現上面的符文與她掌心的印記極為相似，但多了一些複雜的筆畫，似乎是在指引她前往某個地點。

“第三種可能？”蘇婉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