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道極窄,根本無路可避!
鍾嬋返回洞中,極快地檢視了一遍洞中情形。山洞形似雞卵,徑深最深不過三丈,並無其他出路。洞壁上有塊約三尺見方的缺口。
“女俠,出什麼事了?”
鍾嬋沒時間應他,腳踏石壁,借力躍至缺口處,一股腐臭撲鼻。鍾嬋小心舉起油燈一照,缺口凹進三尺,並無出路,只有兩具屍首,一具只剩骸骨,另一具腐爛露骨。兩具屍首並排呈蓮花坐,雙手合於丹田,像是坐化於此。鍾嬋忽然想到了趙修師徒二人,但此刻,她沒有時間細看查證,轉身對範澤辛道:“有殭屍正朝這裡而來,洞中唯有這裡可以暫避,你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啊?殭屍?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人間?還是地獄?”範澤辛唸叨著,慌忙舉起石頭,接連砸斷了右手拇指和雙腳,不住地嗷嗷痛叫,磨蹭許久終於掙脫了鐵鎖。這時,殭屍已經進入了石洞。
範澤辛怔望著殭屍,嘴裡唸唸有詞,急得鍾嬋在石壁上一再催促,這才站起身、走到石壁下。見缺口離地一丈有餘,又連退了數步,身子上下晃動,嘴裡唸叨一陣後,快步衝向石壁。
剛跑出兩步,範澤辛的身形突然化作一道灰影,極快地從地上跑到石壁,又從石壁跑上洞頂,撞在洞頂的石筍上掉落下去,砸在石臺上又滾落到地上,不偏不倚正好趴在被鐵索鎖住的地方。
前後不過一個彈指的時間,鍾嬋只看見範澤辛的身形掠過缺口時,雙腳凌空跑過,既不沾地也不借力,而且步速極快,一個彈指已跑出十丈有餘,更勝輕功“踏雪無痕”。但這絕非輕功身法,定是與範澤辛喝下屍血、身體變化有關。
殭屍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範澤辛還趴在地上不動彈。
“嘿,書生,快站起來!”鍾嬋焦急地連聲催喊。若是常人,如此跌落必死無疑,但範澤辛已非常人,鍾嬋猜測他不僅不傷,而且很可能不死。
果然,範澤辛悻悻地坐了起來,摸摸自己的頭和後背,悠悠然站起身,回頭一看,殭屍已在身後咫尺,驚得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石洞裡頓時一片沉寂,只有殭屍死氣沉沉的腳步聲。鍾嬋無奈地望向黑暗,不論她如何心急,範澤辛始終也是不慌不急,現在一切都已來不及,範澤辛聞到刺鼻的腐臭,一張張青黑爛瘡的臉向他貼近……
怪事再次發生,殭屍竟似沒“看到”範澤辛,從他身旁緩緩走過,聚到鍾嬋腳下的石壁前,有三四十隻之多,一直排到了石臺後面。
範澤辛好奇地湊近殭屍,想要細細端詳,卻難以忍受殭屍的腐臭之氣,趕緊捂著鼻子,對鍾嬋道:“女俠,我沒事,殭屍不咬我,他們好像只想咬你,這可如何是好?”
殭屍憑血溫和血味尋人,看來範澤辛已經沒有了常人的血溫和血味。眼下想要脫困,正好可以藉助範澤辛。鍾嬋略思忖,道:“書生,你往前走三步,一會兒我跳到你肩上。”
範澤辛捂著鼻子,從殭屍中往前擠了三步,道:“女俠,這裡行嗎?”
“你站著別動。我跳到你肩上之後,會繼續往前跳,你就跑到石臺前,我會再次跳到你肩上。”
“好。”範澤辛兩腳分立,做好了準備。鍾嬋從石壁缺口處躍下,飄身落到範澤辛肩上,殭屍立即擠向範澤辛。
鍾嬋在範澤辛肩上借力,再次縱身躍起。範澤辛依計向前跑去,他擔心自己跑得太快,故意放緩了腳步,但還是掌控不了自己的步速,跑過了頭,趕緊折回。鍾嬋早已估到他會跑過頭,有意施展“雪花天落”,身形拔至最高,留出足夠的時間給範澤辛。
可範澤辛的狼狽依然超出了鍾嬋的估計,鍾嬋身形已快要落地時,範澤辛第三次跑過了頭。鍾嬋氣貫藤蔓,藤蔓如竹竿在殭屍頭上一撐,身形又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