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了揹包。剛在沙發上閉眼時,聽動靜似是聽見了徐淮拿過東西。
左右也回憶不起來,謝景乾脆從床上起身,掃了一眼房間內原本放著包的地方。
空的,包被拿走了。
有種古怪感自心底而生,謝景下了床來到窗邊,掀了窗簾看向院落內,視線在不大的院落內掃了一圈。
——壓根沒有半個人影。
男人的眼驟然黑沉下去,房內一點光也無,也看不太清其臉上的喜怒。
或許是又過了兩秒。
謝景垂下眸,將手中的南紅珠攆在指尖,盯著那顆珠子看了半響,繼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他就說徐淮睡到一半要出去貼符紙的行為有些反常,徐淮哪是要去貼符,分明就是在夢裡想到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急著出去尋,壓根等不到天亮了。
至於這顆南紅珠為什麼會落在這裡。
——【哎,老大?這顆南紅不是你那天讓我從大老遠打冥滴萬里火急從城九山拿過去南江市送給那道士的嗎,怎麼,沒送出去?】
剛從地府下班回山裡的榷察覺到謝景在屋內,也沒敢靠近,隔著約莫有十米的安全距離暗中觀察站在窗邊的男人。
極好的非人類視力讓榷輕易瞄到了謝景手上的物件。
榷心想怪事,謝景給出去的東西向來就沒有要回來的說法,那天他分明看到謝景送出去了啊。
這顆南紅早在很早之前,甚至在他認識謝景之前就一直掛在謝景腰間的玉佩上。
那玉佩不知道何原因,前些陣子就碎了,唯獨剩了顆珠子完好,謝景將這顆南紅拆了下來,送給那道士。
但現在謝景卻拿著那顆南紅。
榷倒吸一口氣,這隻有一種可能了。
雖知道開口就是作死,但遠隔十米的距離還是讓榷多了幾分犯賤的勇氣:
——【老大你被甩了啊?】
這小珠子又不是什麼重的物件,也不可能是那道士嫌太重了讓謝景暫時幫拿著。
更別說深更半夜的謝景擱窗邊站著沉著臉一動不動。
榷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麼的,總之在他那這種行為和表情都被稱之為望夫石的。
——【怎麼不說話老大,發現那道士跑了把你東西丟了,偷偷在掉小珍珠?】
第一句說出口的時候榷就已經有了跑路的動作,第二句已經在跑的路上了。
——【老大那道士壓根就不喜歡你,要不然一年前怎麼可能從這出去,要不咱換個……】
話尾音都沒落,分明已經跑了老遠,榷卻在抬眼間,和攔在身前那男人陰惻惻的眼對上,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榷:“?”
不是,那道士跑得人影都沒了也沒見這東西追那麼快啊?追他追那麼快乾什麼?
林中棲著的鳥類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動了一樣紛紛自樹冠振翅而起,樹冠縫隙間好不容易透下的月光近乎被那些鳥擋了個乾淨。
徐淮將視線從那些向著某處飛去的鳥群身上收回,心想那它們飛去的地方似乎和他出來時的方向有些類似,好像是謝景客棧的那個方向。
徐淮腳步頓了一下,心裡確實有些擔心客棧那,卻並沒有折返回去。
……動物都是有避害本能的,都往客棧方向飛,那應當是山林深處有什麼危險才對?
徐淮攏了下衣服,用外套遮住往領口鑽的寒意。
出門前還順走了謝景的外套,希望回去的時候謝景已經睡著了還沒醒。
也希望,能夠回去。
從出了院落起,徐淮就一直憑著直覺前進。周邊太黑了,能看見的部分僅有手機電筒映亮的落腳之地。
前一刻還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