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路燈冒著秋夜的涼氣,潮溼在空氣中輕輕瀰漫,大地一片深沉寂靜,不遠處的焚屍房卻有陣陣私語…
三口兩口一瓶小酒下肚,嗆的不停的流淚,咳嗽…
穆春希抹了一把鼻子,忿忿的說道,“直接燒了不就得了,費勁巴列的綁來又放了,唉,可惜呦…”
這大小也是一條人命,不知道他為何要一定要做掉。
孫富貴說道,“放就放了吧,只要他知道害怕,能長記性就行。”
穆春希非常肯定的說道,“你信嗎,他最多老實一段時間,然後繼續禍害其他女人。”
“不是每個女人都認識你,我,大悟,也不會有看大門的熱心老紀。”
“你根本就沒必要放了他,直接往爐子裡一填,一勞永逸。”
孫富貴覺得穆春希說的有道理,但又同時認為他是個變態,貌似燒人對他來說已經變得稀鬆平常了…
但是人都已經放了,再去抓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時林大悟說道,“明天我要請假。”
孫富貴問道,“怎麼?有事啊?”
林大悟說道,“開學了,我要和小巖送大志去學校。”
時間過的好快啊,眼瞅著就要開學了,這時孫富貴才想起農家院還有幾個臭兒子呢。
一大早禿頂老頭就在照鏡子,禿了幾十年的腦瓜頂在張真人的剃刀下竟然長出一片青茬…
“和平,你瞅瞅!”禿頂老頭低著腦袋湊上前。
“嗯?”瘦老頭放下茶碗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哈哈,夠響!”
“操,是讓你看看我頭髮!”禿頂老頭說道,“沒看我長出頭髮來了?”
瘦老頭說道,“這有屁用,長出來還得禿。”
谷太太和基督阿姨剛溜完早回來,禿頂老頭就迎了上去,“老嫂子,您瞅瞅。”
“哎呀,長出頭髮來了?人也變精神了”,谷太太摸著禿頂老頭的腦瓜頂,還挺剌手。
禿頂老頭一直在傻笑,“我要是早求師父給我剃頭,也不至於禿了這麼久。”
谷太太說道,“師父要是想給你剃頭根本不用你求,他要是不想管你,你怎麼求也沒用。”
“呵呵,老嫂子說的是”,禿頂老頭笑哈哈的,像年輕了十幾歲。
谷太太看著老兄弟高興,同樣跟著開心,“去吧,去給師父請個安。”
一間臥房,桌椅凳子,光板木床,床上有兩個小傢伙在酣睡,睡顏如詩,睡姿如畫,如天使般寧靜,如精靈般優雅…
張真人正在床頭靜坐,寬大的道袍,衣袂飄飄,仙風道骨,雙眼微閉,恍惚凝神靜思,又恍惚小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活脫脫的一位在世活神仙…
突然垂落眼角的眉毛動了一下,緊接著一聲嘆息,“唉…”
然後大壯哭了,串串也哭了…
張真人罵道,“我滴個無量天尊,餵奶的人呢?”
“來了來了”,老黃在門外恭候多時,兩瓶奶下肚,換完紙尿褲,不等捱罵就溜了。
禿頂老頭樂呵呵的來給張真人請安,換來的卻是一聲“滾出去”…
就算捱了罵,禿頂老頭也是樂呵呵的,要怪就怪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惹的張真人生氣了。
每天都在重複昨天的美好,今天也不例外,孫富貴進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失獨夫婦中的老遲。
幾聲寒暄之後,老遲問道,“院長,我們什麼時候搬回去?”
孫富貴問道,“搬哪裡去?”
老遲說道,“搬回福利院啊,這不是快開學了麼。”
“額,好像還沒建好吧!”咱老孫忙的都忘了關注福利院的改造進度。
老遲說道,“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