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自刎漠北南,世雨離家長城邊,英雄羞辱黑山邊,傷心之地哀老山,血灑十八里河東山。
劉世雨又想起二十年前“世事滄桑心事定,此生一跌莫全非。”
他一聲長嘆。
二十年前淚灑十八里河東山。
金忠是孤兒,遵照金忠的遺言,他的撫卹金1154元5角8分獻給黑山小學。
金忠陣亡的那一幕往事越千年,在收復十八里河東山突出部000高地,被榴彈炮擊中噴火器燃料箱,成了一團火球·····
金忠榮立二等功。
一座閣樓,一片紅柳,一條小溪,一道城牆,一堆沙丘,一角胡楊……哪裡的黃土不埋人?
可戈壁籍兄弟吵吵著非要回家鄉,本來那是臨戰前思想意識落後的一次爭吵,故土難離,居然被A師147團戈壁籍兄弟達成共識,彙報給上級,以檔案形式定下來,才有今天這個尷尬的問題。
所以金忠遺骨帶回家鄉黑山村入土,但是縣政府承諾,同時他哥哥劉世傑也為北山鄉書記,許諾在十八里河陣亡的金忠,是北山鄉第一個烈士,河西健兒從戎去,七尺之軀,歸來之後一捧土。
西河縣沒有陵園,金忠的遺骨(骨灰)只能在金城市殯儀館暫時安放,金忠的遺骨安放儀式一定要隆重,這一隆重就是二十年。
只有他和兄弟每年清明到殯儀館去祭拜這位血灑哀老山的兄弟,這是一種諾言。
親哥哥許諾的,隆重安放金忠儀式夙願沒有實現。
劉世雨躺在廢墟烽燧臺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做了一個夢。
“給我找到一個地方了嗎?”
是兄弟金忠指責他的聲音。隱隱約約和他說話。
他大驚,金鐘你不是陣亡了嗎?怎麼你又活了?
他睜開眼睛。
這時一個毛氈氈衣遮住了太陽,金山放羊路過,看到烽燧臺躺著一個人,以為是迷路的旅人,中暑了,救人一命,勝吃七年長壽麵。
金山把毛氈氈衣,立在他的頭邊遮住太陽,純羊毛洗的氈衣,既能防雨,又能遮陽,還保暖,是北方牧羊人的必備工具,和江南的蓑衣如出一轍,氈衣皎如美玉,此毳衣之美也,被雪沐雨。
金山把一個綠色的鋁水壺遞給劉世雨水“兄弟你是到羅布泊旅行探險的人,沙漠兇險,一個人沒有方向感,迷路了,就出不來了。”
劉世雨拿起水壺,一飲而盡,此時他又飢又渴。
“不,我給金忠找一個墓地”。
劉世雨搖搖頭。
“金忠,是我的本家兄弟,犧牲在南疆,不是在省城有陵園嗎?”
金山帶著疑惑的心情問劉世雨。
劉世雨,無言。
金山也唏噓不已。
劉世雨用水壺潤潤嗓子,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百元錢,“老哥,你經常放羊,幫我找個暢山氣,通四大的清靜之地,給我的兄弟找一個安放靈魂的地方吧”。
金山默然,你別侮辱人,聽口音,你是雙橋鎮人。
劉世雨沉默了,眼淚如泉水般湧出說:“我和金忠一樣,曾經是一個為國盡忠的人。”
明天我帶你找一個平田曠野,裡山外水,紅柳環繞的地方。
金山趕著羊,劉世雨提著挎包,
夕陽西下,放羊人金山雖無慧眼,但有一顆善良的心,能穿透歲月的冷漠,沖刷千年塵垢,成為斑斑剝蝕的滄海桑田,偶爾也會出現千年流淌在雙橋河床靈玉美珠。
金山的疑問,把劉世雨善良的心形,呈現在陽光下,戰友的生死,他承諾要帶金忠回家。
戰場生死約定的諾言,讓他跟在牧羊人金山,又回到羞辱他的黑山村,他要親自為兄弟金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