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爸爸最大的成就不是當上市委書記,而是對自己童年的孩子,陪伴著推向青春期的時光隧道。”
一個爸爸最大的悲哀就在於,孩子本身就是一塊燒壞的廢磚,只能砌隔牆,可爸爸偏要讓孩子做鋼筋混凝土主樑。
結果是害了孩子,也害了別人。
親人都希望你過得好,但他不希望你過得比他好。
普通家庭如此,幹部家庭也是如此。
這不老書記的家庭,大兒子徐蘭武看到妹夫祁連雪是市長了,心理落差如黃果樹瀑布。
一個農村的窮小子,他能當市長。
為什麼我不能當市長?再說我爸徐民意就是曾經大名鼎鼎的金城市委書記。
龍生龍,鳳生鳳,天生的老鼠會打洞。
爸爸的遺傳基因傳給一個外人了。
我就是要噁心你們,我日子過不好,也讓你們過得心神不寧。
他不給爸爸徐民意過生日,也不讓妻子孩子過來。
他以妻子、孩子的情感為紐帶,違揹人情倫理。
徐蘭武就是這種人。
有人得意,必有人受損。
自然學家認為,一個物種的誕生、發育和成長,必然造成另一個物種的衰落和凋零。
“不來拉倒,吃,我們吃。”徐民意氣的哆嗦,沒敢說出那句諺語來:“養女不教如養豬,養子不教如養驢。”
兒子不來,可以派孫子來看望爺爺,給爺爺過生日,血緣的紐帶割不斷。
“爸爸生日,美好的氣氛,就被大哥攪黃了。”徐蘭花小聲嘀咕。
在餐桌上,祁連雪有意找話題,不至於冷場,所以就和小舅子徐蘭文寒暄幾句。
“公司效益挺好的?”
“恩……又擴大了生產了。”
“累死了。”徐蘭文發起牢騷。
“能進金城公司,是多少平民子弟夢寐以求的。”
“有的人生來俱有的,卻是一些人苦苦追求的。”
“靠關係,到金城公司上班的職工,不珍惜工作崗位,以為金城公司欠他的。”
徐蘭文抱怨一線崗位辛苦,除了只會按個裝置按鈕開關,他能幹什麼?
單位就是一個江湖,像徐蘭文優越的家世背景,在金城公司一線崗位上班,這樣的職工稀罕的如同大熊貓。
只要你上班遵守紀律,哪怕主動做一點額外的工作,升職機遇是普通人的幾十倍。”
組長,班長,車間主任……得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最後領取退休金,安度晚年。
主動做一點小事,插上隱形的翅膀,以優越的家庭背景做資本,基層會下意識的照顧你。
可徐蘭文狐假虎威,仗著自己是老市委書記的兒子。
嗜酒如命,可惜自己就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
一頭死驢躺在澆過水的耕地裡,四隻腿陷在爛泥裡,不是死驢不走路,而是死驢沒有這個能力。
可是他又不覺得自己是死驢,有一種捨我其誰,把自己當做關老爺的赤兔千里馬,最後這頭死驢越陷越深。
對驢主人來說,唯一的結果就是殺死驢,然後吃驢肉,賣驢皮。體現死驢的價值。
企業改制,徐蘭文這樣的人必然下崗,然後失業,待在家裡啃老。
一生沒經過風吹雨打,到醒悟時已百花凋零。
人生跌入瀑布的旋渦,命運不主宰自己手裡,其境遇非常悲慘,下崗,失業是小事。
有些孩子還把前程遠大的爸爸拖累吃牢飯。
人生何為幸運?何為不幸?
這就是極個別優越家庭孩子的悲劇。
代際傳承很難,權力會像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