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頭就是在養傷時候教我游泳的，他叫我在腿上綁上鐵砂袋，腰上綁上繩子，下潛到底，撐不住了就拉拉繩子，岸上的人就把我拉上去。我有功夫功底，扎馬步不少，所以練潛水下沉相對比較容易。”

“他還教我怎樣遊得快，他還教我怎麼在水中看東西。不過我只學了幾個月，他養傷好了就回安徽老家了，擔心被日本人找到。”

“你們後來有聯絡嗎？”

“沒有，這種江湖人士，說不定哪裡人、叫什麼名字都是假的，去哪裡可以去查到？不說了，我還要繼續遊，你也練練吧！”

我也不好意思，跟在他旁邊瞎遊，不過我都是自學僅能不沉而已，和這樣的老行家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我嘗試著在池底站著，根本定不住，然後開眼看，大概能看到前面好幾米的情況，再遠也不行了。估計韋老爺子的本領，要長期去練才行，說不定還要童子功呢。

約莫再遊了一個小時，我們也回來了。

游泳後渾身軟綿綿的。我在茶室簡直就坐不住，想往下滑。

韋老爺子又換上便服，還咳嗽幾下，說“人老了中氣不足”。

但是他眼睛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好奇地問，“老爺子，你的眼睛好像好了？”

“我都說了正常。以前為了練水中看東西，等於要把全身精力集中到眼睛，估計血液壓力就大；加上以前哪裡有游泳池這樣的清水來游泳？”

“都是去江邊、池塘練的，水裡泥沙多，所以我從小下水，就是開眼游泳，眼睛一下就紅了，出水一會就好了。”

“這個功夫，應該是原來海邊人討海用的。比如以前去抓海膽，抓其他水產品，都要潛水；以前哪裡有什麼氧氣瓶、潛水鏡？都是靠自己，頂多耳朵塞一點棉花。我在跑海輪時候，靠港時候，我曾經這樣去抓過海膽、海參，在海里，我看東西和陸地一樣，很有用。”

“世侄，怎麼樣，來大半日了，不如加入我們，成為尋寶太保咧？當然，尋寶並不是找你做免費勞力，我這裡還可以支付你尋寶工資，一年我可以給你十萬塊勞務費。他日真尋到寶之外，你還有應得的一份。”

說完，韋老爺子盯著我看。

“我擔心我自己是普通人，不像你們一身本領，拖後腿哦？”

我承認有點心動，畢竟十萬塊，相當於一般人一年收入，我在柳州剛低首付買了個小房，車子也是最便宜的小長城，目前的收入也只是溫飽，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你知道太平天國為什麼稱呼不是皇上、大臣，而是稱呼天父、天兄？拜上帝教倡導的是天下一家，共享太平，也就是入教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講究的是一條心，不是本事大小，本事可以學可以練，但是一條心練不了。我們祖先早就是一家人了，我們相互之間還講究什麼本事大小？”

他停了一下，說“一家人，求同一心，其利斷金。”

“我在做海員時候，也結交了一些英美朋友，也有亞非拉朋友，我發現，對家庭、家族，哪個地方都大同小異，就是家庭第一、家族永存。我們也有傳統說法，修身齊家平天下，化家成國。我祖先韋昌輝，也是變賣捐出全部家產，帶領全族人投身拜上帝教、太平軍，就是化家為國，可惜壯志未酬。”

看著我沉吟未定， “你是不是擔心違法？放心，又不是殺人放火，我們只不過尋找回祖先的東西而已。何況，法律對錯都是會轉換的，像我們經歷過這百幾十年，很難說哪個事情一定是對的”。

韋金又說：“像我，我就想找一份心安，給家族一個交代，看看祖先想跟我們說什麼。你還年輕，未來怎麼樣不知道，但是，連這個難度的事情都不敢、不肯，怎麼去做大事？套用你們年輕人一句話，怎麼才能去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