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塌豆腐,酸菜燉大骨,地三鮮,白豆凍豆腐燉野豬肉,滷牛肉,涼拌心裡美蘿蔔。
大舅一個勁兒叫好,“弟妹整這老些硬菜,過年都不一定能吃上。”
馬林拿過自己買的汾酒,“大舅開這個?”
“汾酒給你老舅留著送人,自家人不用這麼好的酒,我帶的玉泉,喝這個挺好。”金代二層甸子,新中國1956年建廠 何富塘看著汾酒罐頭,呲噠馬林,“發點獎金就瞎花錢,給你娘買點東西多少,小舅還能缺酒喝。”
“給我娘和我姐帶的東西都買完了,現在家裡錢歸我管,心裡有數,孝敬姥娘和舅舅的,你們就拿著,自家人不裝假。”
何富塘聽這話味不對,家裡錢怎麼能讓一個孩子管,當著老婆女兒面不好說什麼。
何富海心裡琢磨這外甥在家裡鬧篡權呢,前些天沒事就帶娘和姐姐回孃家,估計跟馬金成開幹了。
行,大外甥立起來了,家裡必須有一個腰桿硬拿住事的人。
袁曉琴知道自己在,幾個男的放不開喝酒,不抽菸酒喝得不痛快,吃完就帶著何美霞離開,這個餐廳留給三個男人。
何富塘聽了馬林這半個多月乾的事,何富海說得滿面紅光,何富塘笑得比較含蓄,縣委辦公室工作坐久了,喜怒不會有太大波動。
何富塘端起酒杯,“前階段紅梅的婚事,幾個舅舅做差了,不應該跟你爹賭氣不管外甥女,小舅賠一個。”
馬林放低杯子,“小舅這是打我臉,我爹跟馬金鳳乾的缺德事,和舅舅有啥關係,我爹不頂事,你們幫忙他心裡還不樂意呢,我代表我娘和我姐領情分。”
何富塘乾了杯中酒,夾口蘿蔔絲,“大林,進了人武部,家裡事處理好,雖然這是縣城,也是管轄禮河灣的禮河縣。鬧出不好的名聲,提幹結婚都會受影響。”
“過年時候我去老馬家都了結,馬金鳳等我回縣城騰出手的,小舅不要太愛惜羽毛。馬金鳳這人,臉皮厚放得下身架,只要你不嚴厲拒絕,她就敢打著你的幌子四處招搖。縣委辦公室是領導的心腹和臉面,好處讓馬金鳳得了,壞名聲讓你擔著,這事兒當斷不斷,其患無窮。”
何富塘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跟何富海碰杯,“大哥,為咱倆有個好外甥乾杯。”
“大林,馬金鳳也是顧念你孃的面子,這些年對她小打小鬧就睜一眼閉一眼,你說了後,我覺得老三確實不應該放縱她,等以後肆意妄為會弄出更大的紕漏。”
馬林想起馬金鳳給舉報的人提供資訊,如今想來應該不是黃廣福,一定是瞭解小舅的人,才能一擊斃命。
手指敲著桌子,腦子裡似乎抓到了什麼又一閃而逝。前身這狗腦子,估計也沒放心上,對自己舅舅的事都這麼冷血,卻對肖可可演一往情深。
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
等自己調到縣裡再說,何富海逃過舉報,何富江也會躲過一劫,何富塘被搞掉位置也是連鎖反應。
三個舅舅必須保下,如果舅舅們發展好,以後縣裡這塊就是他的後盾。
他發財搞企業不能靠空間殺人越貨,穿書來的也不能只圖錢把所有人當npc,以為自己是龍傲天少爺大殺四方,百億資產去吃高檔西餐——炸雞漢堡。
“大舅,你當了副主任,二舅估計難升了吧。”
“一個鎮公社親兄弟都當領導,上頭也怕搞山頭主義。”
“要是調到上禮鎮呢?”
何富塘心思縝密,“大林發現了誰的問題?”
“我今天去供銷社買東西,看到許主任買了菸酒還有很多吃的。”
何富海以為馬林發現許主任給別人送禮,“許主任也是治保委的,你二舅幹那個沒啥出息,他是坐辦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