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深山裡的小村外。
兩道黑影躡手躡腳的入了村,然後一路貓著腰小跑奔向了尼古拉斯王老蛋的家,用手一推房門就開了,屋子裡仍舊漆黑一片。
但兩道黑影剛進屋子,就看見牆角下一點火光若隱若現,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果真又來了”
王老蛋抽著煙眼睛盯著王玄真和向缺,招了招手又說道:“過來坐吧,我也等你們一天了”
“你早知我們會再回來?”
“嗯,我從你們的眼神之中讀出了渴望和潛藏在內心裡的疑惑,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再回村子的”王老蛋高深莫測的說道。
向缺樂了,問道:“那你現在還能從我們的眼神裡讀出啥啊?”
王老蛋徐徐的抽了口煙,說道:“你好像虎,我眼睛又不是顯微鏡,這屋裡黑的連公母都分不出來,我還能從你們眼裡看出啥啊?哎,這孩子這麼缺心眼呢”
向缺無語了,被一吃百家飯的給鄙視了,太讓人汗顏了。
屋子裡就王老蛋一個人,劉德滑還有徐鐵柱卻並不在,王玄真就問那兩人去哪了。
王老蛋搖了搖頭沒說,而是詢問道:“你們去寨子裡了?”
“嗯,去了又被人給趕出來了”向缺好奇的問道:“你咋知道我們還會再回來呢?”
王老蛋拿出一根蠟燭放在三人中間點上了,昏暗的燭光飄忽不定,但仍能看清他的臉上居然比一天之前多了一絲蒼白少了一絲血色,雙眼之下眼袋異常的發黑,整個人都看起來無精打采少了些人氣,就好像熬了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
“一天不見你怎麼造這德性了?”王玄真愕然問道。
王老蛋乾笑著砸吧砸吧嘴,沙啞著嗓子說道:“一個快要死了的人一天不如一天的那不是很正常麼,你們要是再晚來幾天我能不能爬起來見你們還不一定呢”
“不對······”向缺湊近王老蛋的臉,仔細的盯著看了幾眼後說道:“他身上的精氣是流失的更快了,但卻並沒有冒出死氣,他也不是短壽之相,別說幾天了就算過上幾年也不一定會死的”
王玄真呵斥道:“你這老東西博取我們的同情啊?”
王老蛋淡淡的說道:“我要同情有個屁用啊,能換錢還是能換米啊,你們犯得著同情我麼”
王老蛋邊說著邊從身後拽出個藤條編制的箱子,箱子開啟后里面露出三個黑漆漆的瓦罐,然後開啟其中的一個蓋子裡面一股難聞的氣味冒了出來,王老蛋擼起衣服袖子把手伸進了罐口。
瓦罐裡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向缺和王玄真就看見一條十幾公分長顏色發紫的百足蟲順著他的胳膊就爬了上來,一路向上爬,一直爬到王老蛋的臉上,百足蟲的頭忽然捅向了他的鼻孔然後慢慢的整個身子全都鑽了進去。
王玄真嚥了口唾沫嘀咕道:“這個埋汰,整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十幾公分長的百足蟲沒入了王老蛋的鼻孔後,王老蛋又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在他的胸腹出鼓起了一條十幾公分長的鼓包正緩緩的蠕動著。
百足蟲也就是蜈蚣,這玩意隨處可見,南北方都有,但兩人還是第一次看見蜈蚣往人身體裡爬的,並且那人還是心甘情願的讓蜈蚣爬了進去。
“你也養蠱?這玩意不是苗人專利麼”向缺詫異的問道。
王老蛋又穿上衣服,呵呵一笑說道:“誰說我養蠱了”
“那······你身上那蟲子是咋回事啊”
“是有人在我身上養蠱”
透過王老蛋的敘述向缺和王玄真才明白,這個深山裡存在的古怪村落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概三十幾年前的時候村裡的人還是苗族人,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村裡的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