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之後,西安入梅雨季。
秦嶺山脈烏雲籠罩細雨連綿,一連幾天都沒見晴,淅瀝小雨下個不停,天公不作美人心也惆悵,這雨下的人莫名的有股煩躁的感覺。
驪山頂始皇墓前的景區接待處,幾個男女正圍坐在一起閒談聊天,窗外下著小雨窗內的人聊著小天。
屋外,一道人影漫步在雨中佝僂著肩,步子邁的也不大,渾身溼淋淋的白色披肩長髮貼在腦袋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著水,雨中的人影渾不自知仍舊在始皇墓前來回的踱著步,走走停停然後不時的張望遠處陵墓葬區。
屋內喝茶聊天的幾人不時的轉頭看著窗外,閒聊了片刻之後似乎已無話題可說,有人咧著嘴轉頭看著窗外,笑道:“你們說這世上最幸福的是什麼人?”
“有錢,還是有權呢?大部分人都如此認為吧,我看卻不一定,這類人肩膀上的擔子太多,幸福對他們來講太奢侈了”一個身材修長目光如梭的男人端著杯茶水,走到窗前說道:“要我說這世上最幸福的人,是渾渾噩噩對一切都渾然不知的人才是幸福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痛苦,什麼叫做傷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被外界所影響,你說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活著能不幸福麼”
先前說話那人,指著窗外雨中漫步的人影說道:“就比如他唄?你看,小雨下了一天他就在外面走了一天,這才是不知愁苦吧”
“也許,在他的世界裡是沒有下雨的”窗前的人說道。
“咯咯咯,咯咯咯······”女人的笑聲很妖冶,她習慣性的攏了下自己的頭髮說道:“你那意思是,我們活的還不如一個瘋子一個傻子唄”
“有的時候,可能是的”窗前的男人點頭說道。
笑聲妖冶的女人抻了個懶腰,然後站起來走到他身旁歪著腦袋說道:“張守城,你向來都是這麼憂鬱的麼?就你這幅惆悵的樣子不知道迷了多少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討人厭的”
如果這是一個以顏值來評判標準的世界,那麼這個叫張守城的人他長的肯定得是被判死刑那一類的,而且還必須是立即執行的那種,因為他長的太禍國殃民了。
只要是男人看見他,估計都得立馬想把他給整死,女人見了得能把他膩歪死。
“那怪我咯”張守城笑道。
“不怪他,怪他出身天師教,他們天師一門不但離經叛道而且還愛裝比,背靠這麼一棵大樹能不讓人討厭麼”
張守城淡淡的說道:“父母給的只是背景,自己打下來的才是江山,我叫張守城不叫張天師”
“張天師是你爹”妖冶女子靠著窗戶說道。
“那他也代表不了我,我還是叫張守城”
“哎,就他這幅德性,我真想把他綁樹上拿槍突突一個小時,太遭人恨了”坐著的男人說道。
張守城這時突然回頭,看著坐在桌旁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的一個女子說道:“全世界的人都這麼認為對我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妖冶女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說道:“可是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看見沒?坐那半天了一聲都沒吭,知道這是什麼症狀麼?相思苦相思淚,伊人為了相思而憔悴”
那女子抬起頭淡淡的看了這邊一眼,但眼神卻略過這兩人然後看向了窗外。
妖冶女子回頭看了眼小雨下來回踱著步的人影,笑道:“你還是覺得,他比較眼熟唄”
張守城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我們來這的那天,她在樓道里碰見了那個瘋子,說他有點像她認識的一個人,然後就有點魔怔了”
“呵呵,你覺得就咱們認識的人裡,誰能混成這幅德性?又有誰能瘋的起來?”
那女子對他們說的話置若罔聞,盯盯的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