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餐廳內。
陳三金和向缺進來的時候主位和下首位置上已經坐了兩人,一箇中年,一個老年,就兩人的氣質你一看,就能品出他們的身份了。
“董老您好。”陳三金先是恭謹的跟董老打了個招呼,轉而衝著對面的劉國棟彎腰行了一禮,說道:“領導您好,上次一別還是在一個商務論壇上,沒想到時隔幾月又能再次見到您了,幸會,幸會。”
劉國棟臉上露出一副淡然的笑意,伸出右手朝下壓了壓說道:“這種場合就別太客氣了,陳總,坐吧”
陳三金點了下頭,回身說道:“給董老和領導介紹一下,這是家裡的一個晚輩,姓向名缺。”
陳三金雖然和劉國棟是屬於對立面,但這不是個人恩怨,純屬派別問題,該做的禮數還是得做,不能因為兩人分屬不同的陣營那見面就得吹鬍子瞪眼的,這就有點上不了檯面了。
陳三金介紹完,董老和劉國棟同時把眼神望向了向缺,一抹驚異,一抹驚詫。
這個年輕人,普通的讓人有點不可置信了!
“唰”向缺淡笑著也彎下腰,說道:“兩位領導,您好。”
“坐吧,不要拘謹。”董老擺了擺手示意道:“就是來家裡吃頓便飯,聊聊天。”
劉國棟則是沒有吭聲,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就因為向缺,劉家現在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半死不活還有一人則深受重傷,這三個全都是劉國棟最直系的親人,如果他們三個全都命歸西天的話,劉國棟算是折了近一半的親人了。
那你們說,這兩人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但還得跟沒事人似的,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這真是屬實不太容易啊!
桌上的飯菜挺簡單的,四個人,五個家常菜外加一個湯,一人一碗米飯沒有酒,這真就是簡簡單單的吃頓便飯了。
“吃吧,我口味有點偏辣,你們試試看,如果不行就叫後面再做兩個菜。”董老端起飯碗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飯菜。
隨後,劉國棟很自然的也拿起了筷子說道:“我走南闖北的習慣了,吃什麼都能合胃口······小向十來歲的時候去了終南山學道,口味應該偏淡一些吧?能習慣麼?”
向缺一愣,隨即點頭說道:“粗茶淡飯對我也是一樣的,不挑食”
劉國棟這話鋒轉的挺快,但暗裡卻是透露著一個意思,你的家底我這全瞭解了。
一頓飯,半個多小時之後就結束了,席間誰也沒提正事,用句簡單而粗俗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四個人全都在扯犢子呢。
飯後,劉國棟起身告辭,說道:“董老,您老多保重一下身體。”
劉國棟臨離開之前眼神瞄了眼在一旁低著腦袋看腳趾頭的向缺,忽然說了一句話:“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年少輕狂後生可畏,但卻不知前路艱險”
向缺呲牙笑道:“不狂,那還是能是年輕人麼,西山遲暮者應該看後路是不是平穩了”
“唰”劉國棟和向缺同時四目相對,一串火花帶閃電的在兩人中間悄然閃現。
劉國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揹著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陳三金隨後禮節性的上前跟了過去。
唯獨向缺一動沒動,而且居然還從兜裡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上了。
董老靠在椅背上,端起一杯茶,輕輕的吹了吹上面的浮葉,抿了一口之後指了指向缺身前的茶杯說道:“小夥子,平日裡少抽菸多喝茶,養生還是得趁早”
向缺左手夾著煙,右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嗯了一聲說道:“出自武夷山母樹的大紅袍”
董老聞言略微皺了下眉,這個茶拋開什麼味不說,存世量極少,有人可能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提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