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凌晨,天還沒有亮。
畫舫甲板上,那位神秘莫測的燻兒姑娘第一次大大方方的走出來,站在船頭衣衫飄舞長髮擺動頗有種她欲乘風而去的韻味,顯得極其的虛幻。
除了燻兒姑娘以外,她身邊的那位老管家也站在她身旁,還有賴本六,孔德菁和向缺,昨晚臨睡之前賴本六告訴眾人今天早起,航行要進入最後階段了。
畫舫前方航道開始逐漸變窄了,高山鬱鬱蔥蔥,全都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高山下的江河中礁石林立,不時的傳來水浪拍擊的動靜,清晨的怒江四周煙霧繚繞宛若仙境,偶爾有大片的驚鳥飛起和野獸的怒吼聲傳出,這是一片人跡罕至到極點的區域,可能幾十過百年都從沒有人涉足過。
“啪”向缺靠在欄杆上,拿出一根菸來點上,抽著煙打量著四周的情形,他漸漸的有點琢磨出來他們要去往何處,目的地在哪了,這種地方只有一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探墓,也就只有年頭久遠,並且身份顯赫的大人物才會把自己的墓地建在這種地方,比如他先前去過的外蒙古還有大漠下面的樓蘭古國。
同一時間,嶺南王家,王玄真跟上了發條似的腳不斷的在一塊地方來回的挪著步,神情很是煩躁和擔憂,眉頭一直都緊緊的皺著,手裡掐著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向缺的電話,但是每次撥出手機裡都會傳出提示音。
“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
“這電話怎麼還就打不通了”王玄真掐著手機,繼續按著重播,小眼睛眨啊眨的:“大哥,你倒是快接啊,你怎麼和這女人混一塊去了呢”
良久之後,王玄真不得不放棄了,通話記錄上顯示了他一共撥出向缺的手機共八十多次,沒一個打通的。
“噗通”王玄真坐在沙發上,無奈的嘆了口氣:“拉倒,你自求多福吧”
一天前,王玄真從他大伯那得知了秦淮河上那艘畫舫的來歷,從得到這個訊息開始,王玄真就一直在聯絡向缺,可惜的是就一直沒聯絡上,他很想告訴向缺,這個女人很危險,能離她多遠就有多遠,別猶豫!
此時,那艘從秦淮河一路上游,穿過了若干個省份,直達西南從長江駛入怒江的畫舫已經進入了怒江大峽谷區域。
怒江大峽谷裡,波濤洶湧而澎湃,水流非常湍急,站在船頭的人身子搖晃不止,彷彿隨時都有種被拋入水中的可能性。
向缺小臉慘白,第一次坐船遠航碰到這種情形,兩腿都有點發軟了,要不是他本身還有點浪裡小白龍的功夫,估計這時候早就嚇趴趴了。
向缺有點哆嗦的詢問賴本六:“我就算再傻也知道,這種水域你不整艘驅逐艦來都不好使,這小船遲早得被拍個稀爛,六哥咱能有點常識麼?畫舫適合在這種江流航行麼?”
“那我給你換艘驅逐艦來?”賴本六斜了著眼睛問道。
“······”向缺頓時無語。
賴本六淡淡的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千里迢迢從南京乘著這艘畫舫來這裡的原因,換成別的船可能一會就得被拍沉了,也就只有這艘沒問題,放心吧”
“拋錨,暫停航行”燻兒姑娘身旁的老管家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嘩啦啦”畫舫的船錨緩緩落入水中,船漸漸的停下了。
波濤繼續洶湧,水流仍舊湍急,怒江大峽谷的區域水勢是最險要的,山谷兩旁深山裡的少數民族在從山的這邊通往那邊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選擇用擺渡的方式,而是會從兩山之間拉上一條鋼索滑行過去,坐船的話基本十有八九會沉。
畫舫此時就像是盪漾在水中的樹葉,每當有大浪襲來的時候都會上下起伏飄忽不定,似乎也是第一次經歷此種事情,孔德菁的俏臉不時的呈現出白裡透紅與眾不同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