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寺是座小廟,建成的年頭倒是挺久遠了大概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初衷也跟黃河有關無非就是兩點,大旱的時候希望來白頭寺祈福能讓老天降下雨水,洪澇的時候也是希望老天能長眼別讓大水氾濫,白頭寺靈不靈無人得知,只知道這裡的香火不是很旺,特別是最近一二十年,白頭寺幾個僧人日常的生活都得靠十里八村的村民來接濟,日子過的實在不咋樣。
兩個小沙彌,外加一個住持和一個打雜的和尚個個長的都挺苗條,遠沒有那些大廟裡的和尚肥頭大耳。
今晚,可能得算是白頭寺最為人多熱鬧的一天了,從大殿到後面的三間廂房擠了差不多有一百人,只可惜來的這些人沒一個是上香火的。
白頭寺的主持一臉嚴峻的站在大殿的門口前,村主任和白襯衫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桃花村的村民是來避難的,至於避什麼難無人得知,只知道桃花裕下游河段斷流後,似乎是有什麼髒東西出來了。
寺廟裡的人都知道有難,但在不知道是什麼難的情況下氣氛並沒有緊張和恐慌,一堆孩子擠在一起叫叫喳喳,老頭和老太太坐在地上閒聊家常,只有白襯衫和村主任一臉緊張兮兮的抹著冷汗。
“許老爹······”白襯衫知道,許老爹到現在都沒有趕過來,人估計是完了。
夜已深,雖是夏季,卻已微涼。
這個微涼,不是情感上的一種抒發方式,而是站在白頭寺門前的老住持切身感受到了一股涼意,涼風,不,應該說是陰風從寺前的山路上吹了過來,冷的讓他直打哆嗦,隨後那股陰風吹到了大殿裡,原本吵雜吵鬧的白頭寺大殿忽然間就寂靜無聲了。
詭異般的寂靜了片刻,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鑽進了爺爺的懷裡,打了個噴嚏後,小聲說道:“爺爺,我,我有點冷了”
“奶奶,奶奶,外面好像有人”一個三歲的孩子忽然指著寺外說道。
“汪汪汪,汪汪汪”三四條土狗從旁邊忽然躥了出來,豎著尾巴呲牙咧嘴的朝著外面狂吠,聲嘶力竭。
遠處的山路上,一個腳步踉蹌,有點蹣跚的人影朝著白頭寺走來,如果有人離它近一點恐怕會發現,月光的映襯下,在它的四周居然沒有影子。
“咕嘟”白頭寺住持嚥了口唾沫,他伸手摸了一把身上泛舊的袈裟,入手即溼,汗水已經溼漉了他的衣服。
“踏踏踏,踏踏踏”村路上,那道人影越來越近,老住持最先發現對面走來的人少了半邊腦袋,胸腹上耷拉著半截腸子,但最讓人驚異的是他的一雙眼睛正飢渴的盯著這邊。
白襯衫和村書記頓時“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後面的村民滿臉皆驚,原本寂靜的大殿頓時喧譁起來,老人和孩子全都瑟瑟發抖的抱在了一起,幾個中年婦女哆嗦的問道:“鬼,有鬼······”
“關上寺門”老主持衝著小沙彌吩咐道:“取佛前三爐香灰來,還有我的木魚”
“師傅,師傅······”小沙彌把木魚和香灰交給了住持,然後問道:“師傅,你,你怎麼不進來”
“我來守門,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要開啟殿門,上天有好生之德,一百條人命啊,我能做的就是為他們多爭取一點生還的機會了”老主持十分平淡的說道:“把門關上吧”
桃花村裡,向缺和徐銳火急火燎的趕到後,發現的是一片狼藉的村子,牲畜屍體遍地。
“一個人都沒有?”徐銳長舒了口氣說道:“許老爹見機的早,知道水閘下面的東西他應付不了後,就讓人把村民全都給撤出去了,應該是躲起來了,還好,還好,沒有出現大亂子”
“能躲多久,這個傢伙啃食了這麼多牲畜,體力肯定在快速恢復著,你知道它現在達到什麼地步了麼?”
“趕緊追吧,趁它禍害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