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林中一片狼藉,孔府子弟遍地哀嚎,十八名孔府弟子至少有十人濺了一地的鮮血,另有三人被嚇的渾身哆嗦,剩餘幾人中只有顏王和孔德菁尚算無恙。
孔大先生鐵青著臉,手中掐著一卷竹簡然後攤開,似有要親自出手之意。
午橋單手提著長刀,淡淡的說道:“遼東猛虎嘯殺中原,關中蒼狼獨臥終南,依我十餘年前的狼性,你這孔家十幾名後輩我能盡數屠個乾淨,但十年之後的我已在終南潛心修行,手中長刀多年未曾飲血,今日要不是送向缺回古井觀我也不會再次出刀,封刀多年既已破戒我不在乎真的宰上幾人,孔大先生你要是覺得心有不平那就出手,就只看我能不能讓你孔府這十八名子弟有過半埋骨在終南山中”
“你······”孔大先生臉色鐵青,手掐著已經展開的一卷竹簡無語半天卻始終沒有提起下手的心思,他是來堵截向缺的,可人卻已經跑了,要是再耽擱在午橋這裡那可就徹底的前功盡棄了。
最關鍵的是,孔大先生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跟他拼個旗鼓相當,如果真讓午橋殺了孔府這十八名弟子中一半的人,今天的損失可不是死一個向缺能彌補得回來的,這一代的年輕人可是孔府立足的根本,死幾個真是得不償失。
午橋收起長刀,淡然說道:“我在終南潛修,你若想報回今天這一刀之仇就儘可來這尋我,現在我送向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回見吧”
午橋收刀轉身入林,直到人影消失孔大先生都未下令攔他,良久之後他才說道:“留下一人看管受傷弟子,其餘的跟我進山去古井觀”
天色漸黑,月頭高掛,終南山林中一片漆黑。
古井觀大殿中亮著一盞燭火,向缺端坐在蒲團上朝著山下望去,古井村中沒有一點光亮,一絲蕭瑟之感連綿著一村一觀。
一道人影自山下走來,手裡提著一個盒子,走到觀內來到向缺身旁,人影手中的盒子被放在了地上。
“麻煩了,橋老爺”向缺拱手輕聲說道。
午橋慢條斯理的開啟盒子,拿出幾樣看起來十分粗糙的食物擺在地上,然後又拎出兩瓶劣質的老酒開啟遞給向缺一瓶,說道:“最近這一年古井觀冷清的很,長青走了之後你就離開了,沒過多久餘秋陽又消失了,古井觀四個人一下沒了三,就剩老頭子一人守在那棵老榆樹下,沒想到的是上次你回來呆了幾天,你和老道就全都沒了,從此古井觀空無一人,你們這一走我閒來打發時間的地方都沒有了······沒想到你再次回來,看起來卻好像有點不太平啊”
向缺接過他手中的酒,直接仰頭幹了一一道口,刺鼻的酒精味進入腹中頓時一股辛辣的感覺讓向缺打了個激靈,他抿了抿嘴後嘆了口氣:“再回來,我怎麼感覺有點物是人非了呢,橋老爺,這古井觀是怎麼了呢?”
午橋跟他碰了下瓶子,十分暢快的喝了一口後,粗獷的抹了抹嘴巴子,夾了一筷子烤好的紅薯說道:“你們古井觀的人向來都是古里古怪的,你問我怎麼了,我上哪知道去”
向缺不再說話,一口吃的沒動,抽著煙喝著酒。
午橋也沒管他,獨自吃著東西,也不跟他搭話。
沒過多久,兩瓶老酒各自下肚,午橋忽然“噗通”一下躺在地上,瞪著眼睛吼道:“天不管地不管,酒管,興也罷亡也罷,喝罷······區區小酒曬乾有幾錢呢······”
看著在地上說著酒話好像死狗一樣即將要睡過去的午橋,向缺輕聲說道:“謝謝了,橋老爺”
在終南山隱居修行了十幾年不問天下事的午橋今天不但破戒拔了刀,也再次從遁世中走出來入了世,午橋看出古井觀似乎有難,藉著一股酒勁睡在古井觀不肯離去。
相依相伴十幾年,不是每天都見個面打個招呼沒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