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西部邊陲,神農架區域。
黑夜裡,除了鳥鳴和蟲叫四周一片已經無聲,一道黑影靜靜的站在河道邊上,翹首以盼,他挺緊張的攥著手,站了一會之後又有點手足無措的來回踱著步,不時的朝著遠處的河道張望起來,心神不寧。
等了許久之後,河道上才有一個竹排緩緩的出現在視線內,岸邊站著的人看清楚竹排上站的是誰之後,身子一彎人直接拔高腳尖在河面上輕點了一下,沒等竹排靠近,他就已經跳到了上面。
半空中一隻大雕一樣的生物,撲扇著翅膀從天而降落在上面,竹排一陣晃動,河水全都蔓延在了上面,弄溼了撐杆的人,七安用竹竿子撐了下河底,開始反方向行駛,挺無語的和向缺說道:“要不要這麼急?你就不能等我靠岸了再上來,幸虧我這竹排夠結實,不然被你這一踩搞不好都得散架了,咦?這鳥不錯,你從哪弄來的,挺有意思”
向缺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的心情你得理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別說它是鳥,不然它容易給你一口”
海東青很人性化的朝著七安似乎不滿的看了一眼,隨後好像很不願意搭理他,就把眼睛又閉上了,眼神非常的不屑。
七安低頭看了眼縮在向缺腳邊閉著眼睛的海東青,感嘆的說道:“你這人真是怪了,每次見你都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竹排行駛了十幾分鍾之後,順著江面進入了一道支流中,沒過多久,又划進了一出山洞裡,和上次來仲景府邸一樣,竹排的行駛軌跡蜿蜒曲折的進入了一片沒有人煙的區域。
竹排進入仲景府邸,離的挺遠向缺就看見岸邊站著幾個熟悉的人影,眼眶子裡“唰”的一下就紅了,向老實夫婦和大姐一家焦急的等在岸上,當看見向缺的身影出現在遠處後,連連說道:“來了,來了,小三總算來了”
“嗖”向缺腳一頓,人再次拔地而起,從竹排上飄落到岸邊,三兩步就走到父母面前,紅著眼睛,說道:“爸,媽······”
竹排上的七安低頭看著自己溼了的褲腿子,無語的說道:“下次你再來,自己游過來,我是不帶接你去的”
“小三,你這是怎麼了?把我和你爸還有大姐給送到這來,然後自己就跑沒影了,你是不是惹到什麼麻煩了”向缺他媽抹著眼淚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辦法,向家這位老三從生下來就麻煩不斷,太不省心,活了二十三歲家裡的人就為他操了二十三年的心,前十年是看著向缺操心,後十三年是眺望終南山的方向擔心,無時不刻都在惦記著他。
向缺抿著嘴,說道:“兒子不孝,讓你們惦念了,也把你們給連累了”
向老實埋怨的說道:“你這是說什麼屁話呢?兒行千里母擔憂,你是我們的兒子,惦記你不是正常的麼?”
七安上岸後,走到向缺身後低聲說道:“今天晚上就不打擾你了,和家人團聚吧,明天我過來找你帶你去見我師父,有好事哦”
“麻煩了,安仔”向缺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你嘴真甜,拜拜”
時隔大半年沒見,向缺一家人的氣色較之以前都要好了太多,基本上已經看不出曾經被孔德成詛咒過的跡象了,一家人都面色紅潤氣血充足,身子骨已經不太發虛了。
仲景府邸裡,洞天福地滋養人身,再加上被七安的師傅親自調理身體,他們都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本身的精氣神,向缺估計甚至用不了一年,家人就能痊癒了,恢復的如此理想向缺心中的又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當天晚上,向缺和家人促膝長談,嘮的都是家長裡短,一點都沒涉及到他自身的任何問題,向缺是不想讓家人擔心,向老實他們則是有意的迴避了這個問題,默契的對話中全都刻意的躲過了一年多後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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