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把寬背大劍,靜靜的飄蕩在向缺和譚小樓的身後,劍身上踏著一道道的人影,長髮隨風飛舞,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當向缺回身說了一聲“拜見各位祖師爺”後,陳天揚和秦木宇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可能,疾風盜早已打探明白了,青山宗裡除了青山峰主關山坐鎮天池山洞天,裴千刃領人去查探青山貨物被劫,東至峰主多年未歸外,從趙平往上並無任何太上長老出山,他哪裡來的祖師爺。
真要是趙平領著一眾青山宗的老怪物前來,陳天揚肯定得擔憂幾分,但明顯這些人並不是青山宗的,而且個個看著都很臉生。
儘管不認識,但疾風盜寇等人也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秦木宇緊擰著眉頭,看向那些人影,陳天揚的視線落在了那一把把的寬背大劍上,忽然之間兩人的腦袋裡漸漸地形成了一個有點模糊的概念,洞天福地裡似乎只有一處的人會是這種裝扮。
末路山這個名字在洞天福地中儘管提起來讓人感覺不是特別的孤僻,但其實他們多年來幾乎很少在外露面,哪怕是露面恐怕也無人得知其底細。
最近一次末路山人大舉出動,是在幾十年前兵發白帝城的時候,那時候也是幾把寬背大劍蕩劍衝向白帝城,最後斬落了無數人頭,而從那之後,末路山就再也沒有一次性的出現過這麼多門人了。
陳天揚遲疑的眼神收了回來,看著向缺,完全不解的問道:“我以為你是青山的弟子”
向缺點頭說道:“我現在確實是青山宗弟子”
“你叫他們為祖師”
“在來青山之前,他們確實是我祖師”
陳天揚嘆了口氣,遲疑的眼神逐漸被濃濃的戰意所取代,他輕聲說道:“我大概明白你是如何讓疾風盜的人連續折損三次了,哪怕是崔伉這個出竅都被你給殺了,原來是他們在你背後站著”
向缺沒有解釋,對方只以為是末路山人一直跟隨自己,在關鍵時刻才下的殺手,這個事此時解不解釋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陳天揚接著說道:“我早就聽聞過末路山的威名,傳說有一幫修者常年都在那個苦寒地中修行,從來都不過問世事,末路山的劍是洞天福地中最鋒利的一把劍,可惜的是,我以前從來都未見到過”
向缺身後的林文赫搖頭說道:“你太年輕了,沒見過很正常”
十大寇裡,陳天揚得算是後起之秀,他是近百年左右才位列其中的,跟排在前面的那些大寇們相比,他確實是年輕的很,得屬於青壯派的行列了。
陳天揚點頭說道:“現在也不晚,能有幸試試末路山的劍,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林文赫說道:“是的,你死得其所了。”
譚小樓拉了向缺一把,輕聲說道:“這一場仗,你我都是摻和不上的,去到一邊坐著慢慢看吧”
以向缺和譚小樓的修為,是根本沒有任何拔劍的資格的,末路山和疾風盜寇之間的交手,已經上升到了洞天福地裡差不多得說是最頂層修行者之間的較量了,他們也就只有看看的資格罷了,完全沒有插手的機會。
也許,有的過招,他們連看都未必能夠看得明白,畢竟境界相差的太遠了。
向缺朝著末路山人的方向,幽幽的說了一句:“不能有任何的活口留下……”
是的,絕對不能有活口從這裡離開,不然向缺出身末路山洞天的事,將會在幾天之內就傳遍整個洞天福地。
“嗆啷”疾風盜寇紛紛抽刀在手,嚴陣以待。
對面,那十幾把寬背大劍上的身影,忽然間身子都朝前傾了傾,下一刻,一道道劍光彷彿劃過天際,毫無徵兆的就衝向了疾風盜寇的人群中。
向缺覺得,末路山的劍跟青山宗一樣快,但興許更為鋒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