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打了數個噴嚏,秦非池揉了揉鼻子。
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正是拜秦母默娘手中竹鞭所賜。
“峰上那麼危險,乾點什麼不好,學獵戶去幹那要人命的活?”
臉上點點雀斑,面板有些黝黑的默娘,此刻佯裝惱怒訓斥。
跌落山崖,險些喪命。
本該好生休養,不曾想會被從被窩揪起,狠抽了一頓竹鞭。
換做往日,秦非池必然委屈,或會倒地撒潑打滾,發洩不滿。
大難不死,心境也有了細微變化,成長了些許。
孃親此舉,反倒讓他感覺心中溫暖,如寒冬燃起木炭帶來火光,驅散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惶恐不安。
秦非池垂首扭捏,表現出一副知錯模樣,隨後抬頭一本正經道,“娘啊,這不是想補貼一下家用嘛。你每日製衣,耕地種菜何其辛勞,我這馬上十六的人,理應為你分擔。”
默娘雙眼微眯,又是一記竹鞭。
秦非池吃痛跳了起來,只是齜牙咧嘴間,覺察出一絲異樣。
火辣辣的疼痛雖至心頭,雙手揉搓受鞭處,卻沒有感覺屁股有多腫脹。
打輕了?不對。如果孃親假打,那自己也不至於痛到本能跳起。
打重了?也不對。本該循序傳遞而來陣陣的痛感,今日只覺針扎,疼痛太過短暫。
還在神遊,默娘打斷了他。
“你是秦家子弟。秦家族規,年輕一輩分佈四方,非二十載不得返家。你只是十六,連前往家族修行的年齡都不到。孃的身體吃得消,現在還不是要你分擔的時候。”
“秦家。”
秦非池略帶不屑的說道,“泰康城中的一流家族,不過也沒什麼了不起。我聽走商交談,秦家在泰康府每況愈下,遭城主府打壓。娘你想想,那可是泰康城主,權勢滔天呢。”
頗有些無奈,默娘搖了搖頭。
收起竹鞭,再度說道,“再不濟,那也是根本所在。雖說年輕一輩分佈四方,沒有來自主家的庇護,但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們。若秦家遭了難,你們便是倖存的種子,有朝一日還能重振秦家不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怨不得誰。”
“娘說的在理。”秦非池憨厚一笑,便準備逃離秦母嘮叨,卻被一把拽住了手。
“近日市集上說,道門要下來挑選弟子。娘想,你既然這麼想幹點什麼,不如拜入道門,修行一身本領,再過幾年回到秦家也能出出風頭。”
“啊?”
秦非池明顯有些不願。
道門威名在外,是無數年輕人的嚮往。可秦非池也知道,加入道門可不是簡簡單單之事,測驗靈根正天資,三道玄關登天難。
曾聞書之人說的言之鑿鑿!
“成為道門弟子確實風光無限,行走江湖任誰都要給幾分薄面。可你等不知的是,成為道門弟子不僅每日都要修行,還不能隨意下山。沒有凡間的美酒佳餚,同門女修更是冷的令人膽寒。聽說,實力不濟的弟子,還得挑糞。”
……
次日。
秦非池厚著臉皮,又來到雜貨鋪。
寒暄一陣,自陳豆處賒了兩個玉蘿蔔。
對於自己的好兄弟,陳豆倒沒有吝嗇,在他臨行前還特意贈予了一柄鋒利的小刀。
“秦哥,你這次可得小心了啊!”
顯然,秦非池墜崖之事都傳到了寸步不離雜貨鋪的陳豆耳中!
一臉笑意,伸手狠捏了一把陳豆臉頰,“瞧好了您內。”
再度前往雪峰。
對於紅芒飛兔,秦非池耿耿於懷,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若是普通靈獸也就罷了。
既身為飛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