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空,淅瀝的雨聲將泰康府籠罩在一片陰鬱之中。
往日常見的行商走販甚少,泰康府各大主道上分佈了大量的禁軍。
雨水滴落在烏黑的鎧甲上,濺起水花。這不能影響他們分毫,肅立在街道兩旁,手中的兵器無光卻透著冰冷的寒意。
各大家族主事早已坐落在泰康府大堂。
不時交頭接耳,爆出陣陣驚呼。
一席樸素的長衫,中年男人信步踏至主座,緩緩坐下。
場下眾人立刻正襟危坐,不再言語。
把玩著手中的藍玉扳指,中年男人面帶微笑,“諸位,諸位!可否向本府解釋一下,泰康府境內怎有如此惡劣之事發生。是本府哪裡得罪過諸位中的某人,還是說有人圖謀不軌,以此向本府示威呢?”
無人作答。
甚至連呼吸都不願發出聲響。
半晌。
李賢忠站了起來,對著中年男人施了一禮。目光掃過眾人,“刑罰司聯合禁軍剿滅惡匪,還我泰康府官道安寧,乃造福泰康府之舉。不知道此舉怎會惹人厭惡,或是傷了哪家的利益。竟對我李家靈藥圃出手襲擾不說,殘殺禁軍一隊,校尉慘死,刑罰司執事及司衛數人皆是殞命。此等十惡不赦之罪,總要有人出來承擔吧?”
話罷,死死盯著面容憔悴的東鍾逵。
冷眼回之,東鍾逵起身。
體內一股劇痛傳來,被其強行壓制後,壓低聲音道,“剿滅惡匪護官道平安,自然是一件好事。我東鍾家在官道運輸靈材,被劫不是一次兩次,不知李家家主一直盯著我等,是為何意?”
李賢忠一笑,“與靈匪有所勾結,這自然不是東鍾世家所為。只是不知東鍾前輩,好端端的怎會受此重傷?是與何人交手所致?”
輕哼一聲,東鍾逵不作答辯。
一旁一位同樣蒼老的修士站了起來,輕拍了下東鍾逵,一道乳白色的靈芒沒入他的身體,使其恢復了不少精神。
老者和顏悅色的朝著泰康府主施禮。
“城主,此事我林家略有耳聞。泰康府中敢對禁軍出手的,無非是失智之徒,亡命之徒。秦家襲擾靈藥圃,被禁軍圍困,狗急跳牆殺了那隊禁軍,此罪難免。念其家主秦文昊已被刑罰掌司正法,還請大人下令,將秦氏族人逐出泰康府,沒收其城外靈田以示懲戒。”
“哈哈哈哈”泰康城主發出一陣大笑,“林山福林大家主,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既然大家都知道這事乃秦家引起的,那便沒了異議。只是刑罰之事,可沒有你說的那般簡單。”
林山福點了點頭,“這事確實影響惡劣,對泰康府傷害巨大。可秦家家主已在祭旗坡被正法,尊上還是小作懲戒,以示寬宏。”
座上的中年人收斂了笑意。他心中也明白,秦家雖與城主府交集不深,但也是泰康府的一員,是一份重要的力量。
襲擾靈藥圃,雖有秦家的身影,但明顯他們不是主謀。座下偶爾發出三兩聲咳嗽,身受重傷的東鍾逵,怕是嫌疑更大。
若僅是襲擾靈藥圃,自然也沒有除以重罪之理,略施懲戒即可。
可滅殺禁軍,這事兒無論在何處,都是重罪。
那不僅關乎城主府的臉面,更關乎域上的威嚴。
遭此挑釁,斷不可能草草了之。
真兇白茂已死。
秦家家主秦文昊被刑罰掌司斃命於官道驛站旁祭旗坡上。
這對秦家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是斷筋碎骨剜心之痛。
泰康城主對秦家的興趣不大,徹底剿滅秦家對泰康府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貴為一方城主,便能隻手遮天的。
“西境掌刑傳信。泰康秦家與惡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