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撐地,秦非池勉強起身,怒視前方毫不講理的四爪雄雞。
心中盤算如何才能避開這個方位回到木屋。當務之急並非與雄雞爭執不休,講些雲裡霧裡的閒言,分出是非曲直功過對錯。
唯有讓師兄車英降溫,才有機會將其喚醒。
一旦車英清醒,憑藉他天階後期的實力。任憑這阿雞如何兇猛無畏,境界之差可是擺在明面上的,它絕不會在車英手中佔到便宜。
有了底氣,方才不受其脅迫,不受其辱罵,不受其肆意毆打。
四爪雄雞在壁畫之中發生過何事,對於自身的態度為何如此蠻橫,屆時方能明晰。
木盆水已成空。
秦非池見四爪雄雞未曾逼近,悄悄挪動身子,接近木盆後,第一時間衝向溪流邊打水。
此次只在木盆中裝載半數,不如先前滿載,為的只是一會兒能跑的快一些,爭取能夠避開四爪雄雞跑回木屋。
計劃是好的,現實再次沒讓他如願。
阿雞不清楚木屋之中發生何事,沒有給這個機會。
木盆方捧於胸口,動身跑出數步,四爪雄雞就出現在秦非池面前,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我說了,我要好好教訓你一番。你當捧一木盆就能逃過一劫?”
“雞哥,阿雞哥!你我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追著我不放呢?”秦非池欲哭無淚,本身速度不及四爪雄雞,手捧木盆更是拖累了自己的速度,沒想到這般快就被攔住了去路。
天階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此刻細想。
拋開木盆阻礙不說,單論速度,想來一百個自己都跑不過一隻雄雞,談何避開。
武的不行,只得用文。
面對人類修士苦口婆心的言語,四爪雄雞沒有露出一絲憐憫。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談往日,今日你與鳶齒怪鳥同流合汙,出言譏諷於我,可是事實?”
“不錯,表面上來看是的。其實,不然!我與那怪鳥同流合汙,只為麻痺於其。所謂驕兵必敗,怪鳥在言語麻痺之下自認為勝券在握,那破綻就自然會頻出。”
雞瞳一縮。
四爪雄雞沉默不語,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人類修士,隱隱察覺到此人的改變,遠不同往日那般畏縮,目光短淺。
對於高手間交手的見解,對局勢的分析也是讓其刮目相看。
不過感慨歸感慨,阿雞再度開口,口中還是不饒人。
“一個獵戶,也妄圖在天階高手對決中出謀劃策,可笑,可笑也。”
獵戶!?
本欲附和,轉念一想秦非池愣在了原地。入壁畫不過一個時辰不到,所獲資訊可謂海量,對東西兩岸所有活物已是瞭如指掌。
牛羊豬狗葬身怪鳥之腹。
黃鴨潛水溪流之中壁厄。
四爪雄雞神出鬼沒難測。
唯一男一女未見其蹤影。
如今。
四爪雄雞竟喚自己為獵戶?秦非池心中暗想,“不會這麼巧吧?”
曾有過狩獵靈獸的經驗,但算不上一個真正的獵戶。眼前雄雞縱使有天階修為,也不能有如同十三長老一般讀人心,知人想。況且,那是一年以前的事蹟,怎會被一幅壁畫中的活物瞭如指掌?哪怕,它是天階靈獸。
排除這些,剩下的唯一可能,它是將自己認作八拯了吧?
且不說長相是否相同。
結合種種線索,秦非池深感震驚。
其一。
二者皆是玄階初期,亦無靈力可驅使,八拯服用靈草之後神智迷亂,記憶盡失。自身與車英師兄一同進入壁畫,對壁畫中的種種也都是一無所知,直到黃鴨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