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能自少年口中問出點什麼。
或許對於整個藥王谷來說,都算得莫大機緣。
但這又會導致一個問題出現。
藥王谷的規矩流傳至今,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變更修改,究其原因,藥王谷禁地並不完全屬於藥王谷。
因此。
當真問出什麼。
反倒是一個麻煩。
靈識之強,聞所未聞不假。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禁地靈佑幻虛蟲數量銳減的前提之下。
想要達到這種程度。
不說削減這般數量。
就算是削減幻虛蟲數量一成,都不是一個尊長能夠承擔的起的。
激發修士內心的貪婪,往往會帶來巨大的禍端。
特別是如此罕見之事。
極有可能引發一場浩劫。
沉思之中。
一隻疾靈鴿的到來,驚擾了白鬍尊長。
拆除其所攜信箋,將疾靈鴿屍身輕輕放置腳下。手中聚靈,疾靈鴿屍身下的土地自動分離,形成一道小小坑洞,隨著靈力拂過其體,大量天地靈氣匯聚於其屍身,浮土自主掩埋之際,一道符文鐫於其表面。
做完這些。
方才安心。
隨後翻閱。
不出片刻。
眉頭微皺,隨手將傳書捏得粉碎。
不自覺露出一絲惱意。
來信之人,不過一個泰康府刑罰掌司。在藥王谷中,這等身份者,完全不足以與尊長有書信往來的資格,也不知此人是從何打探到藥王谷所在,竟會釋放疾靈鴿傳書問詢有關少年的事宜。
那位存在送來的少年郎,豈是一個掌司能夠過問。
剛欲動身離開禁地。
怎料。
又一隻疾靈鴿闖入視野之中。
再度重複之前的動作。
好生安葬疾靈鴿屍體。
至於傳書者身份如何。
絲毫不能影響老者對疾靈鴿的態度。
醫者心善。
疾靈鴿生為靈物,一生只做一件事,那便是在關鍵時刻以極快速度傳遞書信。身為修士,同時也是一名醫師,白鬍老者自始至終都對這些生靈抱有足夠的敬畏。
拆下信箋,翻閱。
與之前不同。
白鬍尊長神色微變。
環顧四周,確認無人的情況下,仔細再看了一遍。
許久。
方才將信箋捏碎於掌中。
自懷中取出疾靈鴿,書信一封綁於其足,隨後又於掌心凝聚出一團靈能注入疾靈鴿的腦袋之中,將其釋放。
做完這些。
白鬍尊長不禁喃喃自語道,“一個小小的刑罰司過問也就罷了。怎連西境巡城吏都十分關心此子?難道,此子身份當真如此不凡,與禹王有所瓜葛,又與西境白家關聯?”
……
泰康府中。
刑罰司。
刑罰掌司木嶽端坐大堂,本是十分平常之舉,但在刑罰司衛眼中,卻是罕見。
木嶽一連數月來,都不曾迴歸刑罰司,司內大小事務,皆由刑罰掌印打理。如今掌司歸來,接連處決了一堆平日裡不曾的得見,卻又身犯重罪的低境界修士,不得不讓人感到一絲恐懼。
在不少司衛看來。
那所謂的重罪。
這些被處決的修士,壓根幹不出來。
不說司衛常年駐守刑罰司,形形色色的犯人見過許多。
就算他們只是尋常修士,也能透過感知了解,這些人的修為實力,充其量只是運馬車伕級別,怎可能犯下諸多殺人放火,坑殺行商,謀害禁軍等等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