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瑾懷中一空,看著小人兒興高采烈的樣子,反問自己,他以前是不是待她太苛刻了,她才會那樣任性。
他斜靠在椅背上回想兩人相遇的時光,白安歌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她炙熱明豔就像一個小太陽,嬉笑怒罵從未遮掩過自己的情緒。
兩個人鬧到這個地步,真的都是她的錯麼,柳懷瑾開始反思,他以前似乎真的有些過分了
沒過多久,舒安歌就換了身衣裳,又簡單的補了妝,神采奕奕的下了樓梯。
柳懷瑾主動伸出手臂讓舒安歌攬,她將小腦袋也湊了過去面帶微笑一臉甜蜜,兩人挽著手臂走出別墅,一干下人瞪大了眼睛,不太感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他們從小到大一直嚴肅少年老成的少爺麼,這就是他們先前鬧得快離婚的少爺少奶奶,怎麼突然之間變化這麼大。
柳懷瑾叫上了副官還有幾個衛兵一起,帶舒安歌一起去軍區醫院。
汽車停在寬敞的醫院門口,副官開啟車門,將柳懷瑾和舒安歌迎了出去。
軍區醫院位於郊區,到處都是參天大樹一片陰涼,知了拼命的叫個不停。院子裡有許多纏著繃帶,或者拄著柺杖的人,艱難的做著康復練習。
看到柳懷瑾來,許多人都熱情的打起了招呼,面露激動之色,長官能記掛著他們這些傷殘人士就是對他們最好的鼓勵。
舒安歌在和平年代長大,縱然去過一兩次醫院,又何曾見過這麼多因傷致殘的人,她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不覺得害怕只覺痛心。
如果醫療條件再發達一些,他們又何須被迫截肢變成殘疾人呢。
二樓,正在病房中探望病人的於嘉慧聽到大家說柳少帥來了,心跳加速跟著小護士們一起站到了窗前。
但當看到柳懷瑾身邊面帶微笑的舒安歌時,她心生厭惡,指甲緊緊的摳進了肉中。
兩人結伴上了樓,柳懷瑾身上小瓶中帶著初制青黴素和外用青黴素,在向醫生進行詢問之後,兩人進入了剛入院人的病房中。
病房中消毒水的氣息十分濃郁,傷員痛苦的呻吟著,護士怕病人傷了舌頭,讓對方將軟木塞咬到口中。
舒安歌觀察著每個人的受傷狀況,按照之前臨床試驗時的藥劑用量,向醫生進行了簡單說明。
面對新藥醫生有些忐忑,但在柳懷瑾的授意下,還是下去進行調配,為病院輸液或者進行口服。
“我不活了,別救我了,我就是個廢人!”
走廊外高亢的高亢的叫聲傳來,接著是醫生和護士撫慰的聲音。
當看到戰場上鐵骨錚錚的硬漢們,在病房裡遭受如此折磨,舒安歌的眼睛有些溼潤。
柳懷瑾將她的頭按在懷裡,神情中同樣流露出痛苦之色,都是他的無能才讓屬下遭受如此痛苦。
那些傷員太過痛苦,在柳懷瑾他們進來後,幾乎是哀求著說不想截肢,還想上戰場,不想成為一個廢人。
面對病床上一張張蒼白的臉,還有他們身上潰爛的傷口,柳懷瑾堵得厲害,只能道:“我出去抽根菸,你找個地方坐會兒。”
他說完話後,幾乎是奪路而逃,任何一個統帥在看到部下如此痛苦時,恐怕都不能心中安寧。
就連一向不抽菸的柳懷瑾,也要靠抽菸排解愁緒。
舒安歌目送著他離開,卻沒有跟著出去,反而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和傷員們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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