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初晴身子骨太弱,舒安歌在外面待的太久,吹了風,身子冷一陣熱一陣,說話都微微帶著顫音。
但她仍然以最好的狀態和鳳雲鈺說話,想給他留下一個勤學好問的好印象。
鳳雲鈺何許聰明,他將藥材放下之後,朝舒安歌走來,不差分毫的停在了她的輪椅前,微微彎下了腰。
舒安歌有些緊張,即使鳳雲鈺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即使她明知道他不是唐突之人,但是近距離看到一張陶瓷般,幾乎毫無瑕疵的臉,她仍然會覺得緊張。
“請東方姑娘伸出手來。”
鳳雲鈺的聲音總是不疾不徐,如流水般和緩,即使揹著光,他白玉般的臉龐似乎也自帶柔光。
舒安歌無意識的伸出了手,鳳雲鈺白皙修長的手指搭了上來,她這才恍然悟到,原來他是在給她把脈。
或許是因為舒安歌手腕冰涼的緣故,她能明顯感覺到從他手指上傳來的溫度。
正當舒安歌神思恍惚時,鳳雲鈺已經移開了手指:“東方姑娘體弱,秋日天冷無燥,不宜在外久停,我讓決明為你抓幾服藥。”
“又要吃藥麼。”
舒安歌其實也沒嬌氣到怕吃藥,但東方初晴幾乎是藥罐子裡泡大的,本來每天都要服一定的藥,如今又要開新的,她不由苦了臉。
“良藥苦口利於病,東方姑娘已經染上了風寒,如果不吃藥,再拖下去只能施針了。”
“……”
扎幹針麼,舒安歌打了個激靈,乾笑道:“是,喝藥不錯,但鳳先生能不能開些不那麼苦的藥,我從小喝到大,嘴巴都快變苦了。”
鳳雲鈺微微點頭,將袖子輕輕一拂:“決明,送東方姑娘回去吧,莫要吹了冷風。”
舒安歌聽到這裡,手按著輪椅阻止到:“多謝先生美意,綠蘿她們送我就好了。”
她說完之後,提高聲調叫了綠蘿還有青柳。
四個小丫鬟,嗖的一下,又從池塘後冒了出來,向鳳雲鈺問好之後,各司其職將舒安歌送往她住的如煙小築。
回去的路上,舒安歌愈發覺得身體不舒服,胸口悶疼開始咳嗽,幾個丫鬟心疼極了,連連自責沒能照顧好她。
來時,她們提醒過讓舒安歌多穿幾件衣服的,但她嫌累贅拒絕了,如今真的傷了風寒,舒安歌才覺自己日後千萬要注意,不能太任性了。
半路上,舒安歌遇到了手中拎著食盒,朝聽竹軒方向走去的冷夜心。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冷夜心上穿粉色比甲淡青色上襦下穿鵝黃色襦裙,耳上戴著小巧的銀丁香,美目盼兮膚如凝脂身子窈窕。
她的長相的確很出眾,讓舒安歌想起了明星,哪怕穿著丫鬟的服飾,也無損她的美貌。
冷夜心朝舒安歌行了個萬福後,繼續朝前走,舒安歌叫住了她:“你是我大哥身邊的丫鬟,冷悅是吧。”
“是,小姐有何吩咐。”
即使潛入天水山莊做奴婢,冷夜心也沒做奴婢的自覺性,鮮少自稱奴婢過。
她微低著頭,看似恭敬,其實眼神中全是不耐煩。
舒安歌長長的哦了一聲,挑起秀氣的柳眉:“抬起頭來。”
冷夜心對東方初晴毫無好感,在她看來這些人的驕傲實在是莫名其妙,人與人之間的是平等的,他們擺出公子哥兒小姐的架勢著實讓人厭煩。
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地,冷夜心握緊了手中食盒緩緩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