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嘉慧也是剛洗完頭髮,正躺在椅子上,身子要比舒安歌略低點兒。
人生何處不相逢,舒安歌竟無語凝噎,淡淡的嗯了聲算是回應。她有些不明,原主跟於嘉慧打也打過,罵也罵過,相見兩生厭,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兒。
安娜瞧出舒安歌不太想和隔壁座的人說話,於是換了位置,柔聲問道:“白大小姐想換個什麼髮型,其實你現在的髮型很好看,只是長了些,精修一下就可以了。”
她一邊給舒安歌吹頭髮,一邊柔聲細語的說著。
舒安歌也不喜歡待坐在椅子上一兩個鐘頭,況且她要常下廠房,頭髮剪的再精緻,往帽子裡一塞也全毀了。
“好的,稍微修一下就好了。”
這時的椅子還沒現在那麼發達,但是上面鋪著絲綢做的軟墊,清涼柔軟。
於嘉慧的髮型設計師正在徵詢她的意見,她一邊和髮型師說話,一邊觀察舒安歌的表情。
待見她閉目養神,姿態十分悠閒,嫉妒之心密密麻麻的在心裡爬著。
她刁蠻任性,如果沒有永泰百貨商行她算什麼?
柳少帥明明對她嫌惡不喜,卻要為了大局忍辱負重,這次少帥已經定下決心要離婚,沒想到白家又上下打點找人說情,逼的少帥退步。
白安歌根本配不上柳少帥!
於嘉慧想到這裡,故意做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說:“夫人,您,您別生氣,少帥送我來真的只是順路。”
她說話時還咬著唇,眸光楚楚可憐。
安娜正在給舒安歌按摩鬢角,她舒服的放平了呼吸,好似沒有聽到於嘉慧的話一樣。
被人完全忽視的於嘉慧一臉尷尬,要是以前白安歌早就跳起來罵她是狐狸精,對她喊打喊殺了。
她在慶安城名流雲集的地方,再鬧出這樣的事來,哪怕白家再厚顏無恥,也不能逼著柳少帥將她接走了。
可於嘉慧萬萬沒想到,白安歌彷彿睡著了一樣,根本不理已經代付過會她。
“安娜,謝謝你,可以幫我修頭髮了,這裡太熱鬧了。”
舒安歌睜開月牙兒似的眼睛,笑眯眯的說著意有所指的話。
兩人並排坐著,於嘉慧的臉色映在鏡子中,難堪的有些醜陋。
安娜是興隆美髮店的首席女美髮師,她動作快捷迅速,舒安歌比於嘉慧開始的晚,卻和她同時剪完吹乾了頭髮。
鏡中人容光煥發,舒安歌滿意的點了點頭,很自然的給了安娜小費。
於嘉慧此時已經起身,她的錢柳少帥代付過,看到舒安歌給了安娜不菲的消費,她頓時產生了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有錢了不起麼,於嘉慧垂眸,都是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上等人帶壞了風氣,才讓這些理髮師看人下菜理直氣壯的拿小費。
舒安歌看也不看於嘉慧一眼,走到了正在和幾位夫人一起聊天的白夫人跟前軟軟的叫了聲:“媽,我已經好了。”
幾位穿著同樣雍容華貴的夫人,看到了光彩照人的舒安歌誇張的說:“呦,玉嫻家的小姑娘一眨眼變長大美人了。”
“真是標誌可愛,讓人心生歡喜,可惜我家小子沒福氣。”
白夫人為女兒驕傲,但面上卻謙遜的說:“不懂事的小丫頭片子,當不起大家誇獎。”
“嘻,玉嫻姐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白家大小姐嫁給江陽軍少帥一事。”
舒安歌只是含笑垂手立著,落落大方的聽著幾位夫人說話,得體的回應幾句。
理髮店突然安靜了下來,舒安歌聽到有人竊竊私語:“這是誰?”
立馬有人譏誚道:“江陽軍柳少帥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