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瑾的眸光暗了暗,但是身子沒動,瞧著面前笑靨如花的少女,慢慢的伸出瑩白如玉的手來。
舒安歌的手落在了柳懷瑾的衣領上,她替他整了衣領,又微微踮起腳尖拿出手絹幫他擦著額頭上沁出的汗珠,眼帶笑意的說:“這麼熱的天,也該換身衣裳了。”
柳懷瑾突然想起了她先前問他熱不熱的事兒,捉住了她的手,將手帕拿了過來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他的手大兒粗糙,她的手柔嫩光滑,舒安歌抬眸望著柳懷瑾,就這樣和他握著手。
先前還在竊竊私語,腦補了一場大戲的人,在看到兩人親暱的舉動後,先前的種種猜測以及流言當然不攻自破。
於嘉慧身上汗毛豎起,後背一片冰涼,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兩人身邊的。
這幾步路的功夫,她聽到了夫唱婦隨、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誇讚,也看到了兩人之間迥別於往日的互動,臉上火辣辣的。
於嘉慧走近兩人,發現舒安歌剛好擋在柳懷瑾的身前,明明近在咫尺,她卻像被隔離在兩個人的世界之外。
“少帥,辛苦您來接我了,我——”,她說著話,又小心翼翼的看向舒安歌,露出畏怯的神情“我不知道夫人在這裡,已經向夫人道過歉了。”
瞧瞧,什麼叫說話的藝術,這就叫說話的藝術,三言兩語下來,好像舒安歌怎麼欺負了她一眼。
柳懷瑾看了於嘉慧一眼,沒說什麼,舒安歌將手抽了出來,挽住他的手臂活潑的輕跳到他的身邊,半依偎在他懷裡對於嘉慧說:“於小姐想多了,興隆美髮店又不是白家開的,我為什麼要不歡迎你?”
以柳懷瑾的性格其實鮮少會當眾和女子姿態親密,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妻子。
但他先前剛進店時,察覺到了眾人對白安歌的懷疑和憐憫,丈夫來接別的女人,傳出去白家顏面少不得要受損。
於嘉慧被舒安歌的話噎住,愣在了那裡,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柳少帥。她還是和往常一樣,高高在上態度也不見得友好,但讓於嘉慧失望的是柳少帥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
“懷瑾,我們和媽媽打個招呼,待會兒你送我回家,讓司機送於嘉慧離開好不好?”
舒安歌眨著眼睛,搖著柳懷瑾的胳膊,展開了撒嬌攻勢。
還沒等柳懷瑾開口,於嘉慧搶先說:“夫人,少帥今日有公務在身,恐怕不……”
舒安歌歪頭看了於嘉慧一眼,挑眉:“我在跟你說話麼?”
柳懷瑾終於出聲:“別鬧,帶我去見過岳母吧,小於在門外等著。”
他說別鬧兩字時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情人間的暱語,舒安歌朝他笑了笑,攬著他的胳膊朝白母走去。
於嘉慧悵然若失的看著兩人的背影,有些落寞的走到門口,取下了披肩,站在不斷閃爍的光柱旁。
旁邊的夜總會熱鬧非凡,她站在外面只覺涼意絲絲沁入肌膚之中。
她知道少帥一定不會讓白安歌跟在身邊,因為他們接下來要去夜總會,那裡魚龍混雜,他又怎麼會讓自己夫人進入。
所以,於嘉慧眼眸亮起,她和白安歌不一樣,她是溫室裡的花,她可以陪少帥一起經歷風風雨雨。
正當於嘉慧出神的想著柳懷瑾的模樣時,舒安歌的聲音傳到了她耳畔:“那你明天一定要準時到哦,爸媽可一直盼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