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佳餚之後,舒安歌移駕御書房,挑燈夜讀批起了奏摺,小山似的奏摺,娟秀的蠅頭小楷,看的她頭暈眼花。
在批奏摺前,舒安歌先鋪開一張白紙,蘸上墨水寫了幾行字。確認自己與原主字跡無出入時,她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字跡這東西,她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也也該能完全復原出來她的字。
如今看來,舒安歌繼承的不止記憶,還有對方身體形成的慣性。
夜晚就寢時,舒安歌突然想到,如此說來她豈不是成了武林高手?
也許是太困睏倦,舒安歌一夜好眠。
“陛下,該早朝了。”
柔和清亮的女聲在耳畔響起,舒安歌朦朧中睜開了眼睛。通明的燭火照耀著,床下站了一溜手捧托盤的宮女。
宮女如花滿春殿,一個個面容沉靜微低著頭,如姣花照水。
然而睏意正濃的舒安歌無暇欣賞,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問到:“寅時了麼?”
青蘿國早晨寅時二刻開始,擱在現代還不到五點鐘,所以舒安歌作為國君四點多就要起床。
當然,其它大臣起的更早,這簡直比周扒皮還狠。
“回陛下,寅時了。”
女官謙卑守禮,回話時畢恭畢敬。
舒安歌下了床,閉著眼睛往地上一站,宮女如上了發條般,魚貫上前為她穿靴子穿衣袍打理頭髮,又伺候她洗漱。
好不容易穿好衣裳,用青鹽和柳枝漱了口,舒安歌還沒鬆口氣,又有宮人捧著十二毓的皇冠上前。
她將頭一低,戴上了這華貴非常明珠璀璨的皇冠,只覺脖子都要壓斷了。
龍袍加身,帝冠莊嚴,舒安歌踩上朝靴,在眾人簇擁之下,登上帝王乘輿,儀仗隊威武雄壯,她端坐其上如神仙中人。
天空只露出一抹微白,空氣中瀰漫著露水氣息,冷風吹去了舒安歌的睏意。
想到那些三更就要在皇城靜候的百官,舒安歌由衷感慨,為帝難為官難上加難。
清脆響亮的靜鞭聲,打破了靜謐的黎明,早朝就要開始了。
朝會在太極殿舉行,佈置莊嚴肅穆的大殿中,爐、鼎、龜、鶴,吐出縷縷香菸;金鐘、玉磬,琤琤琮琮,清脆悅耳。
頭一次上朝的舒安歌為了不露怯,目不斜視面容沉靜。
上朝規矩繁瑣,稍有差池就會犯下欺君之罪。但舒安歌作為女皇沒有這個顧慮,她只要端坐寶座接受覲見就可以了。
一概規矩,有司禮太監掌管,鼓樂聲起,文武百官三跪九叩後,分列朝堂。
龍椅冰涼涼硬邦邦的,坐起來很不舒服,還不能隨心所欲來個葛優癱,舒安歌端坐其上,目光炯炯俯視大殿中林立朝臣。
大雄寶殿中,文武百官分立兩排,有男有女,文臣多生的斯文俊美,武將亦有一番豪氣。
青石地板光潔可鑑,御階下的漢白玉石橋上,雕刻著精美的瑞獸。
舒安歌循著原主記憶找到了容王和潁陽王,兩人皮相倒是不錯,只是目光中閃爍暗藏狡猾,讓人分外不喜。
朝會之上,舒安歌悉心應對,又靠著劇情提示,簡要梳理出了容王黨和潁陽王黨。
兩人都想做皇帝,皇位卻只有一個,哪兒有什麼永遠的朋友,即使同胞姐弟,也逃不過算計。
下朝之後,舒安歌換了常服,帶著幾位親隨移駕皇覺寺。
是時候要會一會玄鏡聖僧了,雖說舒安歌還沒想好如何安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