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之上,玄鏡手中握著錦囊,頭上戴著斗笠,衣袂飄飄,目送著大軍遠去。
那人的鎧甲耀耀生輝,那人的笑容,可以劃破最黑暗的夜空。
她所到之處,萬民跪拜,山呼海擁,她劍指之處,氣動山河,她身上有光芒萬丈,還有他貪戀的溫暖。
眼看大軍遠去,塵土飛揚,玄鏡低頭抓緊了手中錦囊,只覺這豔陽的天裡,冷氣陡然沁到了骨子裡去。
狼煙起,江山北望,玄鏡瞧著煙塵越走越遠,心中某一塊像是被什麼灼燒了一樣。
她是明君,心懷天下,當子民蒙難,她力排眾議御駕親征,以千金之軀,前往戰場,讓人如何不佩服。
冷風吹在身上,玄鏡突然有些怔忡,她身份尊貴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卻為了討他歡心做小伏低。
如今想來,他又何德何能,雖被人稱為聖僧,但他又於百姓何益?
他日日青燈古佛,卻祈不來風調雨順,換不來國泰民安。
當百姓生活流離失所之時,力挽狂瀾的是君王,是那個在他面前總是笑容明媚的她。
“先生,起風了,該回去了。”
易容後的陸羽面容微黃眸光黯淡,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側,就像大戶人家普通隨從一般。
舒安歌離京之時,擔心玄鏡安危,特地將陸然留下保護玄鏡,同時在京城中統領儀鸞司,以免在她離京時,鬧出什麼動盪來。
旌旗飄揚,為了鼓舞士氣,舒安歌沒有坐上為她備好的馬車,而是騎著高頭大馬,在親衛護送中前進,明光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相比舒安歌的大氣,容王和穎陽王在馬背上坐臥不寧的樣子,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他們本來就不太擅長馬術,只是勉強能在馬場溜一圈兒的水平,又身嬌體嫩,如今坐在馬上,大腿內側磨的厲害。
要不是礙於陛下的命令,兩人恐怕早就跑到馬車中歇著了。
對於突然被帶出京城之事,容王和穎陽王滿腹怨念,奈何陛下金口玉言,兩人只有服從的份兒。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甚至連怨恨的眼神都不敢露出。
舒安歌余光中瞥見容王和穎陽王的醜態,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她下令讓二人隨軍,自然不是指望他們衝鋒陷陣,而是不想讓他們留在京城使壞。
當然,若到了邊境,兩人若有什麼異動,舒安歌不介意來個大義滅親,直接辦了二人。
馬上就要到冬日了,天寒地凍之時,戰事應該會暫停一段時間。舒安歌正在想著抵達邊境之後,該如何率領大軍反攻,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目標人物好感度+6,目前好感度90,恭喜宿主呦~”
她下意識的勒馬,回頭遙望,只見城門上的旌旗早就成了小點兒,上面的人亦不見蹤跡。
他是念著她的,舒安歌眉目舒展開來,從腰上接下了一枚雕刻著龍鳳的玉佩,命護衛快馬加鞭送到儀鸞司,交給陸統領。
在玉佩即將移交給護衛手中時,舒安歌突然停了下,從懷中掏出匕首,在玉佩上刻了一行字,又用手帕纏起這才交給了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