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聲啁啾,流霜如銀,星辰颯颯。
宜修醒了,舒安歌到底不好意思再蹭他的臉頰,遂從他的胸口跳下去,輕捷的落在草地上。
“小傢伙,你能聽懂我的話麼?”
舒安歌點了點頭,長長的蓬鬆的尾巴搖了搖,一雙圓圓的眼睛烏溜溜的望著宜修。
她有很多話想說,到卻只能用簡單的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內心。
夜風清冷,宜修終於察覺身體的異樣來,他用手背在唇上反手一抹,淡藍色的液體沾到了他的手背上。
瀰漫在唇齒間的味道,還有超乎尋常的傷口癒合速度,都讓宜修狐疑不已。
他支起身子,瞧著往日要好多天才能癒合的傷口,如今竟然已經結痂脫落。
“奇怪。”
宜修蹙眉後,眸光落到了舒安歌身上,一眼就瞧見了她腿上的傷口。
他伸手將舒安歌抱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前爪往回縮。
當宜修看到小狐狸傷口處滲出的淡藍色血液時,一瞬間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啊,是你救了我麼。”
宜修微微蹙眉,仔細察看著她的傷口,長嘆一聲之後,解開破爛沾滿灰塵的外裳,露出潔白的裡衣來。
哧啦一聲,宜修扯下一截乾淨的中衣,將舒安歌腿上傷口包紮了起來。
他動作很輕柔,包紮的很細緻,舒安歌乖巧的窩在他懷裡。
如果她不是以狐狸的姿態,窩在宜修身上,舒安歌會覺得此情此景堪稱完美。
宜修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他抱著舒安歌站了起來,用手輕撫她頸上絨毛。
“小傢伙,日後千萬不可輕易捨己救人。”
他沒說太多,一手抱著舒安歌一手撿起地上斷成兩截的木劍,朝玄玉門的方向走去。
“目標人物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舒安歌低聲嗷嗚了兩聲,將小腦袋靠在了宜修懷中。
新月光暈朦朧,宜修抱著舒安歌穿梭在崎嶇的山路上,偶爾還會跟她說幾句話。
宜修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即使明知道懷中小狐狸不會有回應,他也會認真的叮囑她。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驕縱任性性情乖張的凌恆和幼清,宜修簡直堪稱五講四美好少年。
山路顛簸,但宜修的懷抱卻十分平穩,舒安歌在他懷中靠著,聆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安穩中滋生出淡淡歡喜來。
即使宜修現在還只是一個練氣期外門小雜役,舒安歌堅定不移的相信,他日後一定會成為頂天立地的天師飛昇仙靈界。
在宜修懷中,舒安歌十分有安全感,漸漸生出睏意來。
進入任務之後,她一直處於精神高度緊繃狀態,今日差點被帶走,落入遊素心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未來還有一場艱苦卓絕的戰要打,舒安歌決定先好好睡一覺。
宜修很快感覺到懷中小東西呼吸變得淺淡均勻,它漂亮的像烏玉一樣的眼珠也閉上了。
身為半妖,宜修從出生起就被人叫做野種孽障。
若非他的爹爹在玄玉門中身份尊貴,本命魂牌又未碎,眾人怕他爹爹歸來時詢問他的下落,恐怕他早已被人抹殺。
他的爹爹寒霄尊者是一個很好的人,宜修模糊記得,那是一個容貌斯文俊美的修士。
宜修沒見過孃親,他們總是肆意嘲笑他是野種,譏諷他是半人半蛇的怪物,但他從來沒見過自己孃親。
他的孃親一定是一個善良強大溫柔的——妖,宜修不以孃親的身份為恥。
傳言中,他的爹爹為了救孃親,雙雙陷入了誅仙秘境之中生死未卜。
宜修想變得強大,強大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