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劉父第一次覽閱長女文章,卻是最讓他震驚的一次。
閱罷文章後,劉父失言許久,將三封文章反覆細品,恨不得吞吃入腹。
良久之後,他才慨然嘆曰:“吾兒,你若為男子,定能封侯拜相青史留名。”
在三篇瑰麗雄奇文章衝擊下,劉父心絃久久震盪不能自已。
舒安歌淺淺一笑,揚眉道:“父親大人,雲陽不愛紅裝愛武裝,您且拭目以待。”
面對張揚自信的女兒,劉父欣慰一笑,認真將他眼中驚才絕豔的文章謄寫下來,生怕出現別字或不小心汙了紙張。
劉父才學遠不及女兒,但他有預感,劉雲陽三字很快就要揚名天下。
文章全部謄寫之後,舒安歌除了自留一份外,其它幾份,她計劃投到本郡幾位名儒門中。
舒安歌不是那種將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的人,尤其在關係到前途命運的大事上。
作為無名寒門書生,舒安歌想要一鳴驚人,就要確保她的文章,一定能送到至少一位大儒手中。
為了防止這個過程發生意外,她必須做好多手準備。
待將文章封緘之後,舒安歌將信仔細用火漆封好,每封信中她都蓋有她個人印章以及自我介紹。
為了表達誠意,在沐陽城中居住的大儒舒安歌親自上門,將所著文章恭敬送入其府邸中。
至於居住在周邊郡縣的大儒,舒安歌則將書信送往驛站,加了大價錢,囑託驛卒幫自己送到大儒門中。
弄完這一切後,舒安歌終於鬆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接下來她要等的就是回應了。
這種心情倒是新奇,比舒安歌當年參加高考的心情,更加緊張。
等待的時光,總顯得格外漫長。
沐陽城郊一所別院中,有儒學北斗之稱的陸公陸庭遠先生,正在家中舉辦茶會。
曲水流觴,桃李飄香,幾位身著寬袍大袖頗具名士風範的中年男子,談笑於亭臺之間。
不遠處,一白衣男子攜二童臥坐在樹下,他周身灼灼似有輝光,雙瞳剪水似春光乍洩,隨沉吟難掩風姿。
他漫不經心的握著一卷詩書,眸光卻在春意盎然的庭院中流連。
兩小童粉雕玉琢,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天真爛漫不諳世事,時而窺看蝶兒翻飛,時而側耳聆聽亭中談笑。
亭中幾人,除了陸公之外,其他幾人說話間隙,總不免將目光投向樹下姿態悠閒地白衣郎君。
不是因為他姿容灼灼,讓人不敢忽視,而是他的身世著實太過讓人唏噓。
明明生來眾星捧月,卻因病弱不得驚風,不得議政,只能做一富貴閒人。
“諸位,陸某這裡有兩篇奇文想與大家共賞,不知列位可否賞臉?”
連有泰山北斗之美譽的陸公,都盛讚的文章,大家自是感興趣的。
陸公遣書童,將其中一篇文章送至白衣郎君手中,剩下一篇則與幾位客人共享。
幾位客人才看了數行字,便嘖嘖稱奇,忘情吟詠其中佳句,連陸公都有些情難自持。
蕭湛盧生來體弱,不可妄動情緒,天長日久,在旁人瞧來,他性情就有些寡淡了。
他開啟文章,只掃了一行,眼神驀然亮起,忍不住正起身子,一字一句的細讀下來。
(呀,下章男女主碰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