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在大梁有泰山北斗之稱的陸公收為弟子,絕對是大多數人夢寐以求之事。
但王孟之大師對劉遠芳有知遇之恩,舒安歌若是做了陸公弟子,又該如何回報孟之先生大恩。
故而,舒安歌在眾人詫異目光中,委婉表示他曾拜師於無名師傅,只能謝過陸公抬愛。
眾人思及舒安歌過人醫術,自以為明白過來後,對她更為看重。
這世上多的是沽名釣譽,為了利益欺師滅祖之徒,如舒安歌這般胸懷坦蕩如赤子之人著實少見。
於是乎,舒安歌在不知不覺間,刷了一把好感度。
陸公別院常有聚會,來者有他的故交至友,亦有前來投文的書生,其中不乏寒門子弟。
不過陸公雖然收文不拘門第,眼光卻是極高的,如今讀了舒安歌兩篇文章後,尋常文章更難入他眼中。
在陸公別院的日子裡,舒安歌大部分時間都與蕭湛在一起,除了未曾同住之外,蕭湛與他形影不離,好感度也刷到了47。
不斷攀高的好感度,讓舒安歌有些心虛,蕭湛如今已經將她引為平生知己。
若他知道,她從頭到尾都在欺瞞他,又是否能原諒她。
蕭湛越是禮賢下士,舒安歌就越是內疚,為了贖罪,她抓緊時間為他調理身體。
除了第一日外,舒安歌每日都會起來晨練,她能感覺到體內淤塞之感越來越弱,調理內息時愈發暢快。
她不但身體變好了,連力氣都變大了,拿起重劍也不像先前那般腕力不支了。
舒安歌不僅自己晨練,她還鼓勵蕭湛每日清晨起來之後,練習五禽戲強健身體。
不過蕭湛一直搪塞,她也不好強行拉他健身,此事只能暫時作罷。
儘管如此,在舒安歌的特有的針灸秘法和食療下,蕭湛明顯感覺到,他身體比過去強了許多。
但他害怕這一切只是暫時的,所以除了將此事寫入家信中,送至父母處外,未曾和其他人提及。
一轉眼間,舒安歌已經在陸公別院停了四日了,她歸心似箭,奈何蕭湛屢次留客,她實在推辭不掉。
時值午後,書房中蕭湛凝思立於桌前,就著窗外疏竹畫起丹青來。
舒安歌站在桌旁磨墨,手指染上了雲墨清香,也染上了幾點墨汁。
蕭湛正畫到精彩處,運筆如飛揮灑自如,連為他磨墨的舒安歌,都能感覺到這份畫中蘊含的生機和力量。
寒山陡峭,樹木雜生,幾叢竹子從山石中頑強探出頭來。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舒安歌忍不住讚歎出聲,蕭湛想像力十分豐富,丹青刻畫更是栩栩如生。
“好詩!雲陽若是不介意,愚兄想將這兩句詩寫在畫上。”
蕭湛眼神晶亮的,如果他有尾巴,一定會歡快的搖起來。
這詩本來就是舒安歌借用的名家詩句,她如何好意思拒絕蕭湛:“維禎兄太過客氣,此詩乃雲陽無意中所見,如今瞧來與此畫當屬絕配。”
蕭湛哈哈一笑,將詩題在畫中空白處,又註明了作畫時間地點和心情。
良辰美景正當時,蕭湛命喬木將畫軸掛起,待墨痕晾乾。
“郎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