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窗戶緊閉,能從濃郁的藥香中,嗅出蕭十三郎身上並不濃郁的香味差別,著實堪稱天賦異稟。
蕭十三郎在樓下時盛氣凌人,上樓之後,卻是一副好好少年嘴角,對兄長關懷備至對嫡母孝心一片。
只是他的噓寒問暖中,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十三郎上樓後不久,二樓跟上來了兩個丫鬟,還有兩個護衛。
那兩個護衛,舒安歌依稀記得在長安院中見過,估計是怕十三郎與自家主子發生衝突。
舒安歌繼續做壁花,心裡琢磨起了蕭十三郎身上的香味,若是混合在一起,到底會不會影響人的健康。
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蕭府水太深,讓她不得不提防。
而且比起十三郎的話語,舒安歌更信蕭湛的態度,他冷淡疏離的樣子,不像與十三郎關係親厚。
要是沒記錯,記在袁夫人名下的兩個庶子,剛好一個排行十一,一個排行十三。
只是蕭家人丁興旺,蕭湛只對舒安歌進行了簡單掃盲,所以她對蕭十三郎不算了解。
但能被記在嫡母名下,證明他生母出身,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
“不必了,十三郎且回吧,我近些日子身體大有起色,無需掛心。”
蕭湛面色沉靜如水,斷然拒絕了十三郎的請求。
十三郎眼角眉梢的笑意,在聽到蕭湛身體大有起色時,凝固了瞬間,但他很快語氣輕快的回到:“九哥身體大安,這可是大好訊息。十哥、十一哥還有弟弟他們,都盼著擺宴慶祝九哥歸來呢。”
他眉飛色舞的說著,望向蕭湛的眼神中充滿孺慕。
蕭湛再三送客,十三郎卻毫不識趣,再三尋找話題,舒安歌對他更沒好感了。
“長風,長雨,送十三郎下樓。”
“卑職遵命。”
蕭湛一聲令下,兩個護衛整齊回話,十三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十三郎,這邊請。”
說話的應該是長風,他天生一張嚴肅臉,辦事認真一絲不苟。
十三郎特地來致遠閣探虛實,結果還沒問出什麼,就被蕭湛毫不留情的驅趕了說去,讓他難堪至極。
最讓十三郎難堪的是,他明明已經記在了嫡母名下,有了記名嫡子的身份。
但蕭湛在他面前,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憑什麼一個病秧子能騎到他的頭上,他擅長琴棋書畫還能騎馬射獵,那個病秧子又會什麼?
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從夫人肚子裡爬了出來,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十三郎心中憤憤然,但面上卻笑著說:“既然母親與九哥一切都好,弟弟就先走一步了。”
長風長雨一左一右護送蕭十三郎離開,他走到舒安歌身邊時停下了腳步,問了一句:“你可來自沐陽城。”
十三郎在和舒安歌說話時,揚著下巴,頗有幾分居高臨下感。
“是。”
舒安歌只回了一個字,神情不見熱絡。
蕭十三郎瞧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想到和她一樣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兄長,唇邊挑起一抹笑來:“我喜歡沐陽風情,不知能不能向九哥借一下人。”
(來來來,猜一猜誰是幕後黑手,買定離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