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盪漾,岸邊柳色如新,聚在兩岸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
黃安心中十分懊悔,見蕭十一郎君為自己說話,不由眼巴巴的瞧著他。
舒安歌本想將黃安一腳踹下去,但聽他口中呼喊十一郎君,不由看向了蕭湛。
無論感情如何,兩人總歸是兄弟,常言道疏不間親,她總不好太過自作主張。
蕭湛沒有理會蕭十一郎,朝舒安歌點頭道:“將他踹下船,小小教訓一番,此事作罷。”
得了他的話,舒安歌一腳踹上黃安的腰部,暗中下了力道,將他踹到了河中。
這一腳下去,恐怕黃安要小半年,無心貪戀美色了。
黃安腰腹劇痛,又貪生怕死,在水中胡亂撲騰著。方才他那些剛爬上船的狗腿子們,又慌慌張張的去撈他,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舒安歌輕點船舷,飛掠水面,重新回到蕭湛身邊,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聞名不如見面,蕭九郎眉目如畫,風姿如玉,讓明珠姬自愧不如。”
嬌滴滴的女聲,和著風聲水聲飄來。舒安歌蹙眉望去,只見十一郎君旁邊,站著一個紅袖飄飄,容姿瑰麗的女子。
明珠姬生的嫋嫋婷婷,不施粉黛風韻天成,她腰肢不堪盈握,麗若海棠籠曉日,碎玉般兩行皓齒,襯得她更加美貌風流。
畫船上,她貝齒輕咬櫻唇,一雙美目在蕭湛身上流連,痴痴的瞧著他,彷彿世上只剩他一人。
蕭十一郎君故作醋意,將手中扇子一打嘆道:“九哥果真好本事,明珠姬眼高於頂,如今卻對九哥青睞有加。”
他話音剛落,身邊幾個粉面郎君,紛紛嬉笑著附和。
“蕭九郎生的比明珠姬還要貌美,看來建康第一美人頭銜要易主了。”
桓應站在人後,突兀冒出這樣一句話,引來一陣笑聲。他自覺在十一郎君面前長了臉面,心中十分自得。
明珠姬卻是柔情繾綣,羞答答的邀請到:“九郎若是不嫌妾身蒲柳之姿,還請登船一敘。”
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兒,被人比做女娘,都不會覺得驕傲。
蕭湛一直陰沉著臉色,未曾回話,那些人不免有些訕然,又恐得罪了九郎,也不敢再往這方面引。
倒是桓應,一心想要在十一郎君面前出彩,待瞧見舒安歌時,又高聲道:“沐陽一別,劉郎風姿更勝往昔,今與貴人相伴,不知還記得桓應否。”
舒安歌心中正在替蕭湛窩火,聽到桓應屢屢挑釁,忍不住直衝衝的懟了回去:“劉某初到建康,敢問郎君府邸何處?”
在沐陽時,桓應便曾出言折辱於她,後來更是散播種種謠言,為她製造了一系列麻煩。
若非桓應出門遊學,舒安歌定會還他羞辱暗害之仇。誰知冤家路窄,到了建康之後,他竟陰魂不散再次出現。
桓應沒想到,舒安歌半點臉面不給他留,直接出言譏諷,心中又羞又惱正欲說話,卻被十一郎君擋了下來。
“九哥,你身邊這位面生的很,看起來氣度非凡,不知是哪家郎君?”
蕭湛著實膩歪了蕭十一郎,明裡暗裡算計他,偏要裝出兄友弟恭的模樣,也懶得敷衍。
恐怕雲陽的身份,早在他回建康的第一天已經被查的一清二楚。
“雲陽,此處幾多嘈雜,不如上岸去。”
“但聽君侯安排。”
兩人一問一答,渾然不理會十一郎君等人。
明珠姬被人忽視的徹底,眼底泛出淚花來,教人好不憐惜,卻換不回蕭湛的片刻回顧。
蕭十一郎眼睜睜瞧著船家搖動木槳,小船駛向岸邊碼頭,眸中笑意漸漸沉了下去,唇邊笑意卻是未落。
“蕭九郎實在太過狂傲,幸得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