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胡也是跟熱心人,打量了舒安歌一眼,也不知想到哪裡,眉開眼笑的揮揮手:“姑娘太多禮,您長得跟月裡嫦娥似的,定然能得償所願。”
面對誤解,舒安歌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挑著擔子繼續上路。
四周戰火紛飛,長安城中歌舞昇平,百姓安居樂業,市井雜耍賣藝熱鬧非凡。
舒安歌一路走馬觀花的看著,到處欣欣向榮,只能從逃荒來的乞丐愁苦淒涼的臉色上,窺出大唐沒落景象。
亡,百姓苦,興,百姓苦,災民為乞食奔波,達官貴人卻在忙著鬥雞取樂。
赤豹和初雪進了熱鬧的市集,穿梭在人群中也不怯場,反而鬥志昂揚,伸長了脖子,偶爾打個長鳴。
斷雲發山色,輕風漾水光。樓前戲馬地,樹下鬥雞場。
長安城鬥雞遊戲之繁盛,讓舒安歌瞠目結舌。她之前還覺得老胡說城裡有幾百個鬥雞場,還覺得他太過誇張,在街上走了一趟後,這才知何謂名不虛傳。
樓前樹下,但凡有稍許空地,總有人鬥雞、鬥狗或者鬥鵝,圍觀者一臉興奮大聲叫好,熱鬧的情態,彷彿在舉行什麼盛會一般。
舒安歌籠中鬥雞神俊威武,一路上邀請她參與鬥雞,或者問她手中鬥雞售價的人不少。
她心裡有盤算,一一回絕了大家的邀請,先找了個錢莊,將三粒金豆子兌成了碎銀子和銅錢,接著又挑著擔子但成衣鋪買了短打。
舒安歌穿著青色短打,丰神秀麗骨肉勻停,不施粉黛臉暈晴霞,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叫人瞧著便心生歡喜。
她雖做走卒打扮,整個人英氣勃勃,讓人眼前一亮,忍不住道一聲好個女兒郎。
舒安歌將擔子挑著,一路也觀了旁人鬥雞,暗自比較著鬥雞的戰鬥力。
興許是街上鬥雞的多玩耍子,養鬥雞的行家少之又少,故而鬥雞的戰鬥力,舒安歌算著,都不如她的赤豹和初雪。
有了這番計較後,舒安歌也多了幾分信心,在街上繞了一圈後,去了一家名叫百英鬥雞場的地方,帶著赤豹參了戰。
世人愛鬥雞,不僅愛鬥雞戰鬥時蓬勃張揚的狠勁兒,更愛鬥雞背後豐厚的受益。
一隻全盛時的鬥雞,動輒數萬貫錢,倘若這鬥雞神勇異常,佔了長安城中的魁首,賣上幾十萬貫錢數百萬貫錢也不在話下。
唐朝一些沒落親王伯侯乃至外戚家,為了爭個面子,買雞買的傾家蕩產的時有發生。
“日日鬥雞都市裡,贏得寶刀重刻字。”的詩句,更是言明瞭鬥雞到底有多繁盛。
大家熱衷於鬥雞時,不僅喜歡設彩頭,還會設專門的du局,每當鬥雞下場,圍觀者紛紛下注趨之若鶩。
不過想要正式上內場贏大額彩頭,需要先在外場連贏數場。
舒安歌對赤豹很有信心,赤豹也沒讓她失望。
赤豹出籠如將軍出征,不過數盞茶的功夫,連贏了數場不說,羽毛光潔如新不見絲毫雜亂,身上更無傷口不見疲態。
赤豹勇猛如斯,引來不少人觀看,大家瞧著鬥雞的主人不是黃口小兒,而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妙齡女子,更是稀罕萬分。
很快,鬥雞場的小廝前來催請,讓舒安歌前往內場鬥雞。
小廝態度極好,說話和氣,見面先夸人再誇雞,舒安歌也上道,抓了一把銅錢塞到了他手中。
銅錢到手,小廝眼神一亮,笑嘻嘻的說:“姑娘看起來面生,是頭一次來咱百英鬥雞場吧,以前可曾在哪個鬥雞場頑過?”
“初來乍到,頭一次養鬥雞,還請小哥多多關照。”
美人兒天生容易贏得旁人好感,一聲悅耳的小哥,叫的小廝臉都紅了,笑嘻嘻的說:“姑娘好生厲害,頭一次養鬥雞,能養出如此威武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