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帶著五殿下一起下了樹,接著朝山林外一路狂奔。
只要出了樹林,抵達官道,人煙多了之後,幕後人有所顧慮,應不會當眾行兇。
畢竟五殿下心情雖然驕縱,但他身為天潢貴胄,又有幾個人不捧著他。
何況五殿下平素只喜歡嬉遊作樂,能與他結怨的人少之又少。
想要害他性命的人,意在圖謀皇位。若是露出了馬腳,當今聖人絕不會輕饒。
五殿下緊貼著舒安歌奔跑,她身上的血腥味兒讓他心慌,一種異樣的感覺促使他問到:“大嬸兒,你有沒有受傷。”
舒安歌全神貫注觀測周圍情形,不敢有絲毫懈怠,面對五殿下詢問只是隨口答了句沒有。
簡單的回答並沒能讓五殿下放下心來,想起為了他,如今正在和猛虎還有熊瞎子搏鬥的護衛,他心情愈發低落。
如果他沒有一時興起帶人打獵就好了,如果他能早些回府就好了。
五殿下思慮過重,難免有些心不在焉,一聲清脆的小心後,他被舒安歌按著腦袋彎下腰去。
生平頭一次,五殿下被人冒犯事,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感謝舒安歌的及時出手。
“咻”的一聲,淬了毒的袖箭,從五殿下頭上險險飛過。
舒安歌將五殿下擋在身後,持劍冷聲喝道:“藏頭露尾,鬼鬼祟祟,刺殺皇子乃誅九族的大罪。”
四野無人,舒安歌摸不清方才偷襲人底細,只能將五殿下護在身後質問。
幽怨蒼涼詭異的壎聲響起,舒安歌如臨大敵,抽出箭朝草木深處射去。
壎聲中斷半拍後再次響起,周圍草木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蛇,還有蠍子、蜘蛛!”
五殿下眼神驚恐,指著草叢驚叫。
密密麻麻的蛇蟲看的人生理心理同時反胃,舒安歌比五殿下看的更清楚些,那些蛇蟲有不少五彩斑斕,一看就是毒物。
她提起五殿下的領子,咬牙朝壎聲響起處奔去,兩人幾乎腳不沾地,恍若疾風一般掠過了那些密集前進的蛇蟲。
中途,舒安歌只在石頭點足借力。
她精妙絕倫的輕功,顯然在對方意料之外,又一支袖箭飛來,目標卻是舒安歌的咽喉。
她用劍身擋下袖箭,反手又是一箭,箭鏃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
對方受了傷後,發狠吹壎,蛇蟲來的更加密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為了避免刺客一直引蛇蟲過來,舒安歌故技重施,將五殿下帶到一棵繁茂的大樹上。
她凌空帶人越上十幾米高的大樹,驚得刺客倒抽了一口涼氣。
高出視野廣闊,舒安歌也終於找到了躲在暗處使壞的刺客。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身材幹枯瘦下的男人,拿壎的手青筋暴起十分醜陋。
她拉開弓弦,箭矢如流星般飛了出去,釘在那人咽喉身上。
黑衣人手中壎掉落在地,人朝後倒去,箭尾猶在震顫。
五殿下夢囈一般,喃喃道:“大嬸兒,你是神箭手麼。”
黑衣人死了,他召喚來的各種蛇蟲也紛紛退散。
舒安歌后背冷汗涔涔,待蛇蟲退去的差不多了,這才擁著五殿下飛下樹去。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她側耳聆聽周圍,無異常響動,終於鬆了口氣。
“殿下,我要前去檢視一下屍體,您是在這裡等著,還是?”
五殿下早就被這一出又一出的變故,嚇得草木皆兵,下意識到:“死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快快下山吧。”
舒安歌神情凝重,向前走了兩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殿下,必須弄清楚黑衣人的身份,以免對方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