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五殿下又長高了些,五官中稚氣幾乎完全脫去,氣質也多了幾分冷肅。
燈光下,五殿下面色緋然如玉,頭戴束髮銀冠,眸中似要噴出火焰來。
冰涼的劍尖抵在舒安歌的下巴上,迫使她抬起頭來。
燭火掩映,兩人對視,舒安歌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殿下息怒,您大動肝火也要給四娘一個理由。”
聞言,五殿下怒意更盛,將劍尖往前一遞,緊貼著她的咽喉。
舒安歌更加篤定了五殿下不會動手,以他的脾氣,若是想殺人,早就一劍捅過來了。
“你把我當傻子麼?大嬸兒?四娘?或者我該稱你為薛夫人,還有丞相千金?”
五殿下臉色愈發難看,恨不得將眼前狠心玩弄他的女人一劍殺掉,手中劍卻重若千鈞,怎麼也遞不出去。
劍指咽喉,舒安歌不敢動作,只是凝眸看著五殿下。
“咣噹——”
五殿下將劍扔到地上,伸手鎖住她的喉嚨,面色陰鷙:“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很會說麼?”
讓人說話,總得先鬆開手吧,舒安歌心中默默吐槽。
五殿下手勁兒還不小,鎖喉鎖的很標準,她只能艱難的從嗓子裡擠出咳嗽聲。
一年多的時光,五殿下從半大孩子,變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少年,他迫切的想要和舒安歌分享自己成長,分享他這一路來與對手鬥智鬥勇的經過。
但他剛被立為太子,有無數眼睛正在盯著,妄圖尋找他的軟肋,徹底的控制他。
父皇母后接連病重,他在宮中如履薄冰,太子的身份為他樹敵無數。
為了不連累她,他謹小慎微的算計著,時時派人守著她,沒想到她竟會去找薛平貴。
他一直想著她,念著她,她真的是鐵打的心腸麼?
薛平貴那個渣男,已經和代戰公主成親了,她卻找他不過是自取其辱。
想到下屬的彙報,五殿下的眼睛愈發紅了,但舒安歌咳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
終於得到自由後,舒安歌喘了口氣,無奈道:“咳,殿下,一年多未見,您的脾氣越來越壞了。就算你在心中判了我斬立決,也該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五殿下哼了一聲,冷冰冰的說到:“你昨日在洛神閣中與薛平貴見面,今日還給他送了傷藥和補品,本殿下還會冤枉你不成?”
舒安歌啼笑皆非,搖搖頭說:“殿下啊,您以為我見薛平貴幹嘛?一笑泯恩仇,再續前緣?”
五殿下紅了眼睛,眸中怒氣更盛:“我錯看你了,你根本就是個騙子,別碰我!”
見他氣成這樣子,舒安歌往前跨了一步,伸開雙臂要抱五殿下,他袖子一甩推了她一把。
五殿下鬧彆扭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有時候男孩子說不要就是要的意思,舒安歌還是伸手從背後抱住了五殿下。
他真的長高了許多,腰腹緊緻有力,應該沒有屬於練武。
被舒安歌抱著,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五殿下焦躁的情緒慢慢平息下來。
“殿下啊,我找薛平貴就是閒著沒事兒揍他一頓。我在外面這一年多來風塵僕僕,一大半時間都在路上,為的都是您呀。回長安後,也是您在宮中,一時半會兒見不了面,才會尋薛平貴晦氣。”
五殿下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悶悶的說:“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不願你四處冒險,更不願你見薛平貴。”
察覺到五殿下氣息平穩了些,舒安歌繼續輕聲細語的哄著:“殿下啊,您的人只看到我搭著薛平貴的肩膀將他帶出洛神閣,卻沒看到我把他打的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只能坐馬車回府的狼狽樣子。”
聽了舒安歌的解釋後,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