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晉王府以及東宮中老人,大多數都得到了晉升。
古人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如此。
舒安歌也從掌書升為了正三品御侍,旁人見了她,也要尊稱一聲姑姑了。
五殿下登基之後,舒安歌人前喚他陛下,人後卻仍舊喚著殿下,不捨得改口。
無論是五殿下以前的名字李儼,還是現在的名字李儇,或者他的字,舒安歌念著都彆扭,唯獨念著殿下二字,心中格外歡喜。
五殿下也縱著舒安歌,人後就讓她這樣不合規矩的叫著。
新皇已到婚配之年,但因著兩場國喪,選妃之事,被五殿下順勢拖延下去。
不過依舒安歌看,恐怕李儇拖不了多久了,好不容易等到新皇登基塵埃落定,朝中大臣們自是一門心思的朝宮裡塞人
當今聖上遲遲未納妃,在他們瞧來,誰若是搶先將人送入宮來,誰就能搶佔先機。
新皇膝下空虛,若是將女兒送入宮,無論生個公主還是皇子,都是大大的功勞。
情理之中應當如此,但舒安歌絕不會讓他們如意。
若五殿下有心與她長相廝守,她自是願意上窮碧落下黃泉追隨。
但若他變了心,舒安歌也會快刀斬亂麻,寧願冒著任務失敗的危險,也要與他解除關係。
宮牆雖高,攔不住舒安歌離宮的腳步。
但舒安歌相信五殿下,從認識到現在,他初心未改專情如一,從未讓她失望過。
如今最緊要的不是憂慮選妃之事,而是即將大規模爆發的農民起義。
新皇登基循例要大敕天下,舒安歌與五殿下協商後,一連頒佈了數條安撫流民的法令。
其中最重要的幾條,就是按照品級對朝廷官員的名下莊園進行限制。
同時,流民若是在官衙報備,只要身上不曾揹負人命,便可建立戶籍,在當地由官府組織進行開荒。
開荒滿三年後,流民將獲得三畝地到五畝地不等。
這幾條政令,施行的並不順利,聖旨在長安及周邊還算有效力,到了地方節度使上,全成了一紙空文。
即使在長安,真正受限田令約束的人也極少。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官員陽奉陰違,直接將名下田地,放到族中子弟名下。
舒安歌和五殿下早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但頒佈這些政令時,他們期望的便是若有十分之一的效力,那便是極好的了。
唐朝國喪不如後世那般繁瑣,先皇駕崩第三個月後,百姓生活如常。
五殿下為了麻痺,對他虎視眈眈之人的意志,開始偷偷摸摸的縱情聲色。
這還是舒安歌的主意,她要營造出,五殿下年紀尚小心性不定,沉溺於玩樂不可自拔的形象。
但先皇先後殯天沒多久,五殿下要是完全從悲傷中解脫出來,一心一意的鬥雞走狗,御史臺絕不會放棄上奏摺諷諫陛下的機會。
田令孜躊躇志滿,順利從小馬坊使升到了神策軍中尉,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之時。
五殿下對田令孜寵幸非常,賞賜起來,毫不吝嗇,待他一如未登基前親厚。
對此,田令孜很是得意,行走在宮中時恨不得腋下插上一對翅膀,騰空飛上雲霄,讓大家好好瞧瞧他威風凜凜的樣子。
田令孜得了實惠,他的乾爹老田公公不樂意了。
他在宮中用各種人脈為乾兒子鋪了路,如今新皇登基,要看兒子成了陛下跟前紅人,他反而移居二線。
田令孜初嘗權力,眼裡哪兒還有義父,不過是面上客氣逢迎,背後慢慢撤了老田公公的勢力。
老田公公在宮中盤踞幾十年,也絕不是吃素的。
眼看養出一條白眼兒狼來,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