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冰涼,貼在舒安歌暖烘烘的腰上,她也不嫌棄,只是叮囑了句:“待會兒還有硬戰要打,少用點兒靈氣。”
赤霄隔了會兒才將手放下,夕陽完全落下了,房內祭品便宜了舒安歌,她吃的不亦樂乎。
此時不過七八點光景,宋家人已經沒了聲息,一個個不知刻意躲著,還是真睡了。
人去萬事空,再多的惦念,也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
到了八九點時,宋家已經徹底靜下來了,舒安歌朝赤霄揮揮手,笑眯眯的說:“我們去取你的本體,然後趁機離開吧。”
赤霄望著舒安歌,搖了搖頭慢吞吞的說:“我去拿,你在這兒等著。”
宋家祠堂裡有些機關,赤霄也不敢確定,他能平安出入將本體帶走,所以不願讓舒安歌冒險。
“今天是宋嶽的還魂夜,待在這裡我害怕。”
舒安歌眼睛眨也不眨的撒了謊,伸手攀住赤霄的胳膊,半是撒嬌的說話。
赤霄遲疑了片刻,幽深的眸子泛起微微漣漪,最終還是應到:“赤霄劍在祠堂中,裡面設有陣法禁制,你在祠堂外等我。”
聽到一個小山村的祠堂中,竟然還設有陣法禁制,舒安歌好生驚訝,但隨機又覺慶幸。
若真要硬碰硬,舒安歌恐怕還真有些不足,但如果是陣法禁制,她就佔大便宜了。
“夫君不必擔心,我在陣法之上多有涉獵,區區禁制難不倒我。”
舒安歌信心十足,赤霄替她攏好鬢髮,彈指將門外鎖截斷,牽著她的手說:“一起,不要怕。”
他手冰涼涼的,涼膩如玉石,舒安歌用力握住:“不怕,夫君呀,我們一起到大山外的世界去。”
說到大山外,舒安歌眸光發亮,蘭曉茹坑原主坑的這麼慘,待她回去後一定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赤霄推開門,舒安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極好,明亮的月亮上似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輕紗,空氣清新,四周一片靜謐,連蟲鳴鳥叫都少了。
舒安歌與赤霄牽著手,漫步在月光下,就像尋常約會一般。
宋家人都窩在房間裡,兩人如若無人之境,這一路走的十分太平。
夜裡的祠堂,彷彿盤踞在月光下的怪獸,房樑上掛著風鈴,隨著風聲零零星星響聲。
鈴音縹緲,明明近在咫尺,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開的。
“娘子在外稍等,我去去就來。”
赤霄鬆開舒安歌的手,替她理了下衣領,提步朝祠堂走去。
他剛走了兩步,胳膊突然被人從後拖住,舒安歌比風鈴還動聽的聲音響起:“說好要一起的,夫君不可言而無信。”
赤霄就這點兒不好,什麼都想護著她,怕她受一丁點兒危險。
舒安歌心裡暖的像陽春似的,面上卻擺出微怒的神情。
她的手牽著他的胳膊,仰頭望著他,赤霄心裡“錚——”的一聲,像是剛出爐過水時那般暢快——他想象中。
“嗯,一起。”
赤霄沒攔著她,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娘子,他們兩人一起天經地義。
龍潭虎穴,他護著她,不會讓她一個人擔驚受怕。
祠堂是老式建築的樣子,樑柱上還雕著各式吉祥瑞獸,赤霄牽著舒安歌的手,用劍氣將門鎖劈開。
赤霄正要跨過門檻兒,舒安歌拉了他一把。
“別急,讓我先將禁制解了。”
祠堂中掛有桃木做的符篆,房樑上懸著八卦玉牌,地上鋪的青石磚也是有講究的。
舒安歌看出來赤霄是想硬闖,特地攔住了他。
這禁制在她瞧來,簡單的就像小兒把戲。赤霄要是硬闖,也不會耗費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