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危急關頭可救命,但也只權宜之計。
帝華受傷十分嚴重,顱內有未散的淤血,想要救醒他,需要花費一段時日。
舒安歌施針之後,又為帝華換了繃帶,他傷口不再流血,臉頰溫度降了下去,鬢邊也沒繼續冒汗。
趙璞在馬車上守著,看到霍王氣息穩了下來,心中長舒了口氣。
他感激不盡的向舒安歌道謝:“多謝貴人,救我家主人於危難之中。不知貴人如何稱呼,待安置好主子之後,再下必然湧泉相報。”
說到湧泉相報時,趙璞將手探入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態度恭敬的遞給舒安歌:“小小診資不成敬意,還請貴人笑納。”
趙璞穿著粗布衣衫,單看打扮並不出眾,他隨時拿出一百兩銀票,讓舒安歌有些驚訝,倒懷疑起他的身份來。
“舉手之勞,趙兄無需放在心上。白某自幼蒙靈毓寺眾高僧撫養,跟著師父潛心讀經學習醫術,這才有今日造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某亦是從心而為。”
舒安歌用手帕擦乾淨手中血汙之後,朝趙璞笑了笑,拒了他的酬勞。
聽到她在靈毓寺中長大,趙璞眼神一亮:“原來貴人曾在靈毓寺待過,我也曾隨主人去過靈毓寺,或許還曾與貴人見過。”
他說到這兒,再次將銀票雙手奉上:“貴人胸懷仁心,小小酬勞不成敬意,只當貴人代為行善,為我家主子積德。”
趙璞是一個認真的人,舒安歌不忍他失望,推脫不過還是接過了銀票。
“在下玉荷班班主白瑾竹,靠著手藝混口飯吃,當不得什麼貴人,趙兄喚我一聲瑾竹便好。”
玉荷班在茶樓酒肆演出時,一齣戲靠著打賞也就能賺個不到一兩的碎銀子,這還是運氣的好的時候。
倘若運氣不好,演一出皮影戲,只有幾十個大錢,也是常有的事兒。
白瑾竹擅繪丹青,若不是她為了打探朝中局勢,想要藉著皮影戲深入到權貴府邸中去,想要賺銀兩絕非難事。
無論對白瑾竹還是舒安歌,一百兩銀子,都算不上什麼。
舒安歌將錢收起來,面上不見波瀾,趙璞對她又高看了一眼。
聽她說自己是玉荷班班主,趙璞也沒這個輕視她,在他看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唱戲是靠本事賺錢,比那些貪官汙吏橫徵暴斂搜刮民脂民膏強上一百倍。
“白班主太謙虛了,若趙某沒記錯,玉荷班是有名的皮影戲班子。”
舒安歌笑了笑,沒說什麼話,將手搭在帝華手腕上,趙璞斂了聲音,緊張的盯著昏迷中的霍王。
“白班主,我家主人傷勢如何,依您看,我家主人何時能甦醒?”
為了霍王早日醒來,趙璞等人四處走訪遍尋名醫,然而沒一個大夫有把握將霍王治好,大部分大夫甚至連藥都不敢開。
如今見舒安歌嫻熟的用金針為霍王止血,讓他退了燒,趙璞對她多了幾分期望。
“你家主人傷及肺腑,內外交困,顱內有淤血,傷勢十分嚴重過。”
舒安歌將帝華情況點出,趙璞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