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王先前一口氣走到床上,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他躺在床上,神情微覺倦怠。
聽到舒安歌的話,他試著抬起手腕,手抬到了一半又落了回去。
趙璞留心著自家主子的一舉一動,霍王抬不起手的一幕讓他心裡直泛酸。
他快步走到床邊,接過舒安歌手中的浴巾,朝霍王強顏笑了笑:“主子,讓屬下為您擦頭髮吧。”
霍王嗯了一聲,趙璞為他擦頭髮,舒安歌扣住了他的手腕,為他把脈之後,細心叮嚀到:“你剛剛醒來,顱內淤血還未散開,所以暫時想不起從前的事。這些日子好好休養,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記性了。”
她鬆開手指,霍王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突然問到:“我以前見過你麼?”
一個失憶的人,問出這樣的問題,著實有些奇怪。
舒安歌心念一動,心湖掀起少於波瀾,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您大約是記錯了,我們是第一次見。”
趙璞一邊為霍王擦頭髮,一邊隨口提到:“也未必是記錯,以前我家主子曾去過靈毓寺,或是那時候見過白班主。”
驟然得知舒安歌是女子,趙璞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好如何稱呼她。
白瑾竹行走江湖,又是一班之主,所見之人魚龍混雜,男子身份總比女子方便些。
趙璞能理解舒安歌,但他長年累月的待在軍中,一想到她竟然是女子,渾身上下都開始不自在了。
“靈毓寺香客眾多,也許我們的確有一面之緣。”
舒安歌微微一笑,順著趙璞的話說了這麼一句。
她現在正在易容中,帝華就算去靈毓寺時無意中見過原主,也難透過易容認出來。
所以舒安歌猜測著,帝華所說的熟悉,是他們兩人之間特有的默契。
帝華終於醒來了,雖然還沒完全恢復記憶,體能也沒跟上,但對於趙璞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能讓他高興的夜不能寐的大好事。
舒安歌修改了藥方子,讓趙璞過目,若是無異議,她便讓柳七郎或者孟長舸將藥抓回來。
趙璞看過藥方之後,心頭火熱火熱的,他畢恭畢敬的向舒安歌行了個大禮,接著感激萬分道:“多謝白班主賜藥,您這段日子又出人又出力,趙某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不必客氣,還是那句老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既然與兩位有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白班主義薄雲天,趙某不勝感激。”
兩人又說了會兒客套話,舒安歌又謄寫了一遍藥方離開。
她出門後,體貼的將門關緊,辭謝了趙璞相送之意。
趙璞心中牽掛著霍王,不敢離開房間片刻,也就沒送她離開。
等到舒安歌走了兩刻鐘後,帝華休息了一會兒,有了力氣,睜開眼問趙璞:“我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一五一十道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趙璞對霍王忠心耿耿,他親自過問,他又怎會隱瞞。
只見他撲通一聲,響亮的給霍王磕了個頭後,神情凝重的開口:“主子,您乃大周的兵馬大元帥霍王,是先皇的十七弟,名諱鍾承皓。您鎮守邊疆戰功累累,是百姓心中的守護神。”
說到霍王的英勇壯舉,趙璞眉飛色舞與有榮焉。
霍王淡淡聽著,沒什麼特別反應,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我叫趙璞,是您最信賴的親衛之一。您在戰場上被人暗算後受了重傷,邊疆這邊兄弟們商議之後,決定由我親自帶您到洛城尋找神醫,其他親衛則負責暗中保護您的安危。”
“我是霍王?還是兵馬大元帥?我被暗算後,戰事進展如何,我方是否取得勝利。”
霍王在心裡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