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奶奶慈藹的目光,充滿希冀的望著司雲霆,讓他如針芒在背。
“雲霆。”
司達晟按著司雲霆肩膀,輕聲叫了他的名字。
司雲霆掙扎了片刻,露出一絲微帶僵硬的笑容,衝奶奶點點頭:“您放心吧,我會找個女朋友帶給您二老過目的。”
聞言,司奶奶笑得合不攏嘴:“好,有你這句話,奶奶覺得腿疼都輕了不少。好了,你工作忙,先回去吧,千萬記得要儘快帶女朋友回家來啊。”
“好的。”
司雲霆又陪著爺爺奶奶說了會兒話,這才下樓準備離開老宅,司雲羿見狀,快步上前攔住他,笑吟吟的說:“三弟,難得見一次,不要急著離開麼。奶奶受傷,我們都很擔心,不如大家聚一下,安排一個探望奶奶的時間表如何?”
司雲羿的話在理,其他人都看著司雲霆,他停下腳步,微調了一下領帶的位置,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用了,公司最近正在和華潤洽談一項業務,我會抽空回來看奶奶的。”
他說著話,人已經離開了客廳,徒留下心懷不甘的眾人。
司雲羿捏緊了拳頭,低頭冷笑,抬頭時故作輕鬆的和大家說:“呵呵,差點忘了三弟和我們不一樣,他可是日理萬機的大忙人。”
其他人各懷心事的笑了笑的,嫉妒像雜草一樣在心中滋生著。
慾望是沒有止境的,含著金鑰匙出生在司家這樣的大家族,又有幾個人能甘於人後,將偌大家業拱手讓人。
司家非常注重子孫的培養和教育,無論男女從小就開始進行精英教育。
他們承認司雲霆天資聰穎萬里挑一,但這不代表著他們甘心屈居人心。
司雲霆能力再強又如何,他只是一個小輩,上面還有許多長輩,除此之外他為人處世也有問題。
像他這樣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將冷漠二字寫在臉上,處罰起犯罪親人六親不認的人,如何能將司家壯大。
心懷叵測的又豈止司雲羿一人,其他人不過是將野心藏在心底,想要坐收漁翁之利而已。
離開老宅後,司雲霆閉上眼睛,微屈手指撐著眉骨,奶奶憔悴的模樣不時在眼前閃現。
爺爺和奶奶都老了,時光不會因為財富或者權利,給人以特權。
司雲霆十幾歲時就失去了父母,算是跟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父母去世後,只有爺爺奶奶是無條件關愛呵護他的。對他來說,他們是他最親近的人。
所以,他不能讓奶奶失望。
司雲霆眉心微皺,緊閉的眼眸中藏著化不開的愁緒。
如果找人戀愛的話,即使是假裝——他也難以接受旁人親密碰觸,除了他信任的人之外。
但……信任一個人,尤其還是女人,對司雲霆來說,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車輛行駛在人海中,司雲霆就像荒漠中的孤舟,獨自等待永遠無法出現的大海。
他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中,漾著幾分茫然。
街上的情侶笑靨如花的依偎在一起,粉紅色的氣泡甜蜜的衝擊著路人。
他能這樣麼?
司雲霆再次閉上眼睛,這次卻是為了閉目眼神。
“雲少,到家了。”
司機輕聲提醒後,司雲霆下了車。
他手插著口袋,走在花園中,看到站在梯子上,艱難的修剪著灌木叢枝椏的舒安歌。
陽光下,她穿著揹帶褲,戴著太陽帽一邊哼歌,一邊拿著剪刀咔擦咔擦的除掉多餘的枝葉。
清風吹過,葉子在空中翩翩飛舞,剛好有一片葉子落到了司雲霆肩膀上。
他伸手摘下那枚葉子,目光深沉的望著舒安歌的背影。
忙著修剪枝葉的舒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