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不是尋常傷寒感冒,只要盡心醫治,短則數日多則半月就能好。
舒安歌也不是神仙,不能一顆仙丹下去,讓凌飛鸞藥到病除。
她說完話後,凌飛鸞許久沒再開口,舒安歌以為她的話惹怒了他,小心抬頭朝他看去,對上了一雙深沉沒有波瀾的眼眸。
舒安歌飛快移開了目光,雙手安分的垂在衣角。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學醫,師從何人。”
或許是職業病的緣故,凌飛鸞每次問舒安歌問題,都讓她有種自己正在接受審訊的錯覺。
“大人,民女很小時就跟著村裡的郎中學習辨認藥草了。至於醫術……多數都是從幾本珍奇孤本中學的。”
舒安歌厚著臉皮,再次當著凌飛鸞的面變相誇自己是自學成才。
反正在常人看來,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有這樣的醫術,已經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兒,她就再添一把柴,讓火燒的旺一些。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舒安歌對凌飛鸞沒半點兒壞心思,她相信他可以感受到。
“你替我的醫治蠱毒,可有什麼要求。”
舒安歌心跳快了半拍,望著凌飛鸞的眼睛,斟酌著問到:“大人的意思是?”
“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的承諾,堪比白銀萬兩。
舒安歌之前還想著,等替凌飛鸞治好病後,求著他嚴查古康時停妻再娶之事。
沒想到,她還沒給他治病,他已經主動提出了可以替她辦一件事。
“多謝大人。”
舒安歌感激不盡的朝凌飛鸞拜了一拜;“大人,民女只有一個請求,就是您請為我母女三人主持公道。吏部員外郎古康時拋棄妻子,縱容親眷打斷我兄長右腿,還請大人替我母女三人討個公道。”
古家家事,凌飛鸞已經調查的門兒清,舒安歌的話,他並不意外。
“嗯,此事本督會命人徹查,還你母女三人一個公道。”
“多謝大人,至於您的蠱毒……因為拖延時間太久,除了服藥、針灸和按摩之外,還需藥浴和放血。如果可以,最好從今天就開始治療。”
舒安歌還不確認凌飛鸞中的到底是哪種蠱毒,但她現在懷疑的幾種,每一種都非常霸道。
若非凌飛鸞武藝高強,現在恐怕已經臥床不起奄奄一息。
“嗯,可以。”
凌飛鸞爽快應下了舒安歌的要求,他已經快壓不住體內蠱毒了,之前請的大夫,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再這樣拖下去,蠱蟲恐怕要衝入腦髓之中,讓他神經錯亂而亡。
凌飛鸞復仇大業尚未完成,怎甘心隻身入黃泉。他便是死,也要拉著仇人們一起赴死。
舒安歌寫好藥方之後,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凌飛鸞:“大人,藥方每兩天要換上一次,您現在是否方便沐浴針灸放血?”
怕凌飛鸞誤會,舒安歌紅著臉說:“藥浴的方子,民女已經寫好。您體內蠱毒,遲一日就多一分風險,所以最好今日就開始治療。”
“一炷香後,龍千戶會帶你到廂房中為我治病。”
凌飛鸞交待完之後轉身離開,留下心情微妙的舒安歌。
一炷香後,她就要看到凌飛鸞的luo體了,在這個年代,女人被人看了身體,或者看了旁人的身體,都會損害閨譽。
救人要緊,舒安歌也不是迂腐的人,但她很好奇凌飛鸞的態度。
他能接受在她面前,幾乎赤身裸體的接受治療麼?
很快,舒安歌發現她想多了。
一炷香後,龍千戶將舒安歌帶到了熱氣氤氳的廂房中,凌飛鸞面色冷峻,只著中衣站在木桶旁。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