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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零章 貧家醫女征服錦衣衛使26

舒安歌的表現出乎凌飛鸞的意料,她看起來不像頭一次來詔獄的人,更不像十八九歲的少女。

如果人間有地獄,詔獄應該就是其中一處。

哪怕是凌飛鸞,頭一次進入詔獄時,也難適應這裡的氣味和聲音,還有犯人們幾乎凝成實質的絕望。

被丟入詔獄的人,鮮少有翻盤的機會,等待他們的除了死亡就是流放。

而能進詔獄的人,都是曾經的官員,品階太低的話,還沒有進詔獄的資格。

從雲端跌落泥濘,足夠讓大多數人絕望,各種嚴刑拷打,則是比死亡更令人恐懼的存在。

凌飛鸞凝視著舒安歌白皙柔和的臉龐,低聲問了句:“你不害怕麼?”

“有一點害怕,但有大人在,所以一點都不害怕了。”

舒安歌解下隨身攜帶的荷包,一臉鄭重的說到:“喏,之前煉製的藥丸子就在這裡。大人,您要審問時,帶我一起去吧。我喂他吃下這個,再使出一點小手段,您就可以進行問話了。”

古人所說的攝魂術,揉碎了分析,其實只是一些容易讓人精神恍惚的藥物,再加上一些心理暗示而已。

通俗的來說,現代的深度催眠也是古人“攝魂術”的一種。

“跟我走。”

詔獄深深,越往下走,牢房就越堅固,裡面關的人也越少。

凌飛鸞的腳步停在一個掛著生鏽鐵鎖的門前,他從腰間取下一大把鑰匙,將鏽跡斑斑的鐵鎖開啟。

門開了,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舒安歌先看到刑架,接著才看到幾乎是掛在刑架上的人。

他琵琶骨被鐵鉤穿斷,披頭散髮的掛在刑架上,瘦骨嶙峋的小腿和手臂沒半點血色,看起來宛若死人一般。

舒安歌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上,看到他胸前還有一點起伏,這才確認這是一個活人。

沉重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上。

凌飛鸞站在陰沉黑暗的監牢中,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玉面修羅。

舒安歌望著刑架上的男子,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在現代待久了,她有些不適應古代最原始最落後的審訊手段了。

“牛豐源,你還不打算招麼。”

凌飛鸞上下嘴唇相碰,說出的話泠然無情,不帶半點感情。

“咳……”

牛豐源咳嗽了一聲,瘦小的身子像破風箱一樣劇烈抖動著,他說話像含著一口水,咕噥不清的讓人著急。

舒安歌仔細看了下,發現他說話含混不清的原因——他的牙齒幾乎已經掉光了。

“我已經招了,全都是我做的。”

他抬起頭,腥紅的眼珠死死盯著凌飛鸞:“殺了我吧,讓我以死謝罪。”

一個犯人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是好的,只可惜,牛豐源並不是真的認罪。

即使凌飛鸞不提,舒安歌也能看出,牛豐源似乎想獨自攬下罪責,阻止錦衣衛繼續往上查。

她想起剛才從其它牢房路過時,那個哭喊著,自己是無辜的,只是聽從牛知州命令的人。

刑架上的人,應該就是牛知州。

他這段日子應該受了不少刑法,只剩一口氣吊著。

“死到臨頭,你還不打算覺悟麼?”

凌飛鸞往前走了一步,黑色朝靴重重落在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牛豐源扯動著穿過身子的鎖鏈,聲音嘶啞的說:“殺了我吧,朝廷下撥的銀兩和糧食、藥材等都是我貪汙的。咳,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罪該萬死。”

看到他這樣子,舒安歌心中十分來氣,他以為他是什麼英雄麼?還一人做事一人當。

“牛豐源是吧?大人,他就是掌管饒州、撫安等地的知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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