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葉眉孃兒仨落腳的院子前,古康時信心滿滿,認為他們一定會諒解自己。
葉眉千里迢迢來京城尋親,不就是因為在意他麼。
只要他想辦法安撫住葉眉,許諾兼祧兩頭大,讓她還維持著自己平妻的身份,她一定不捨得看他為難落魄。
其實要不是之前怕妻子和岳家不高興,古康時也沒想過徹底跟葉眉娘仨劃分界限。
他一共就三個兒子,幼菱兩個弟弟年紀還小,文斌自幼聰明伶俐有他當年風範,如今更是高中狀元光宗耀祖。
這樣一個出眾的兒子,古康時並不捨得捨棄。
來之前,古康時已經和岳丈還有妻子商量好了,就說他之前是兼祧兩房,從未有拋棄妻子兒女的意思。
有一個狀元兒子,對古康時來說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多少同僚拼盡全力培養族中子弟,最後也沒見哪個中了狀元。他兒子一鳴驚人,第一次參加科舉就有這樣的成績,讓他十分驕傲。
想到這裡,古康時壓下心中怒氣,一臉慈愛的望著舒安歌說:“秀兒,爹知道你心裡還在怪爹,這麼久都沒來看你們孃兒仨。爹一直牽掛著你們,還讓幼菱給你們送過錢,只是恰逢多事之秋,遭小人陷害丟了官職,無顏見你們孃兒仨。”
古幼菱氣沖沖的瞪著舒安歌,她就不明白了,就古文斌那個弱雞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怎麼就中了狀元。
現代山村教育和城市還差一大截,怎麼古文斌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就中了狀元呢?
一想到古文斌中了狀元,連孃親和外公都願意讓步,承認古文斌的身份,古幼菱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不舒坦。
葉娘子被古康時的厚顏無恥氣的直哆嗦,她性情柔善知書達理,從未以惡意揣測他人,這才被古康時欺騙了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來,葉眉自認沒有半點對不起古家人的地方,哪兒知道,最後竟然養出一窩白眼狼來。
“滾,你給我滾,你不配!”
葉娘子想說古康時不配做文斌和婉秀的爹,但當著兒女的面,話到嘴邊又收了。
“你這女人,好不識抬舉,我爹找你們是看得起你們!”
古幼菱受不住氣,手指著葉娘子鼻子,尖酸刻薄的數落起她來。
被一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晚輩數落,葉娘子氣的臉色煞白,但又不好跟一個小輩對陣。
舒安歌上前一步,啪的一下將古幼菱手指打下去,冷笑到:“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撕了你的嘴。”
古幼菱是個欺軟怕硬的,她是個活過一次的人,從小就知道怎麼討人喜歡,沒怎麼受過委屈。
她從小沒做過粗活,哪怕在古康時被停職後,古幼菱依然靠著自己賺來的銀子,生活的很滋潤,一直都被養的細皮嫩肉的。
被舒安歌當眾打了下,古幼菱手背立馬腫了起來,疼得她哎呦直叫。
她叫的悽慘,舒安歌聽的痛快,笑容愈發燦爛了。
“爹,她打我!”
古幼菱抱著紅腫的手,淚汪汪的向古康時告狀。他最疼這個嬌氣可人又有孝心的女兒,見她疼的這般厲害,板著臉翹起鬍子瞪著舒安歌。
“婉秀!快向你妹妹賠不是。你妹妹年紀還小,不過是一時失言,你怎麼捨得下這麼重的手。”
聽到古康時只是讓舒安歌給自己道歉,沒有替她打回去的意思,古幼菱氣的直跺腳;“爹,你太偏心了,她把我手都打腫了,輕飄飄認個錯就行了麼?”
“放心,我是不會道歉的。我娘說了,讓你們滾,再不滾的話,我可就動手了。”
舒安歌揮舞著掃帚,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古康時狼狽的往後躲了躲,故作痴情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