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間,舒安歌回海市一個月了,夏天來臨,國家下達了多項落實政策,凝聚在柳家上空多年的陰雲終於開始散去。
政府退還了部分抄家物資,補發了柳父這十年內停發的定息和工資,存摺和房子也還回來了。
擱在原主記憶中的,接下來就是黑心狼宋衛紅一家算計柳父柳母的時候了。
在沒暴露真面目前,宋衛紅一家幾口人一直表現的很好。
舒安歌這次從江西回來,宋衛紅還特地讓楊娟娟趁著天黑上門,悄悄探望了她。
當然,楊娟娟來時就拎了些不值錢的水果,走的時候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
柳父柳母都太實誠,別人對自己好一分,就忍不住對別人好十分。
他們的善良,換來的不是宋衛紅一家人的知恩圖報,而是他們一家人的陰狠算計。
宋衛紅和柳美珍媽媽是親姐妹,到底是多狠的心腸,讓她下毒手害死妹妹妹夫兩口子,還殘害了自己親外甥女。
一想到楊家人辦的事兒,楊娟娟來時,舒安歌就沒個好臉色,像盯賊一樣盯著她。
楊娟娟臉皮也夠厚,舒安歌不愛搭理她,她還纏著她,非要看她的衣櫃和化妝匣,想要跟從前一樣順手牽走點兒東西。
只可惜,舒安歌可不是柳父柳母,更不是被楊娟娟大大咧咧外表矇騙的柳美珍。
楊娟娟在舒安歌手裡沒佔到便宜,跑去跟姨媽姨父半撒嬌半告狀的,說舒安歌小氣,不讓她碰到東西。
舒安歌下鄉這幾年,楊娟娟偶爾會偷偷來柳家轉轉。
柳父柳母看著楊娟娟和女兒一樣大,對她比對其他親戚孩子好一些,她就有些恃寵生嬌的意思了。
殊不知,柳父柳母雖然對她好一點兒,但最疼的肯定是自己親閨女。
兩人晚年得女,將閨女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不是條件受限,一定會將她如珠似玉的養大。
面對楊娟娟不依不饒的告狀,柳母笑著岔開了話題,她走時面上帶著笑,心裡卻很不高興。
幾家歡喜幾家愁,落實政策的檔案下來後,那些強佔私房的人不高興了。
房管處來清退房子時,胡翠花打著嗓門兒叉著腰,將房管處的人罵的是狗血淋頭。
罵工作人員,不替無產階級謀福,轉給資產階級當狗。
這年頭,懂法守禮的最怕的就是渾不講理的潑婦。工作人員還沒教育胡翠花兩句,她先躺在地上哭嚎著打滾兒了。
舒安歌在樓上聽的分明,胡翠花的意思就是,她們一家六七口人,以前就窩在一間破棚屋,颳風下雨都擋不住。
房管處要是想讓她們從小樓裡搬走,必須給她們一家人解決住房問題。
經過十多年的反覆折騰,城市建設大大受阻,人口一波一波的增加,新蓋的樓房少之又少。
各個工廠、礦山、企業、事業單位、政府等地方工作的人,況且分不到房子,別提胡翠花一家了。
房管處碰了幾次灰,只能暫且讓胡翠花一家在柳家賴著了。
舒安歌不喜歡胡翠花,之前他們一家子已經夠吵了。自從清退的事兒發生後,天天摔摔打打,拿竹竿兒天花板,搞的人不勝其煩。
柳父原本就神經衰弱,被他們這一鬧,請假到醫院掛了兩天水。
柳母是個脾氣和善的人,不懂怎麼跟潑婦打交道,這些日子憔悴了許多,常常在一個人的時候唉聲嘆氣。
舒安歌早就想治治這潑皮無賴的一家子了,一想到她們是宋衛紅偷偷摸摸弄來的,她就恨得牙癢癢。
這宋衛紅真是個損人不利己的東西,後來她為了搶奪柳家的房子,跟胡翠花一家還發生了些齟齬。
最後還是楊娟娟嫁了個得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