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莊主且留步,你們收走的玉瓶,是——”
荊王話還沒說完,魏少遊輕飄飄的打斷了他:“離今天結束,只剩下幾個時辰了。”
他這是在威脅他!荊王憤怒的握緊了雙拳。
舒安歌和魏少遊飄然離去,留下思緒煩亂驚慌的荊王及其手下,還有躺在地上的圖爾忽屍體。
咽喉處的黑洞,滿地的鮮血,還有圖爾忽圓睜的雙目,昭示著他這次死的不能再死了。
荊王只覺今天所見到的一幕,著實挑戰他的認知極限。
薛卿染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倒地身亡的異域男子又是什麼人,洛書山莊的魏莊主為什麼要殺了他。
“給我查,圖爾忽的身份!”
說完之後,荊王冷眼看向幾個下屬。
“今日之事,你們若敢透露分毫,別怪我心狠手辣。”
“屬下不敢,還請王爺恕罪。”
要不是跟在荊王身邊的都是他的心腹,單就今日之事他就不會留他們性命。
“下去吧,吩咐驛站收拾好行裝後即刻出發。黑狼,你將圖爾忽的屍體處理掉。”
“屬下遵命。”
處理好屍體,屏退所有下人之後,荊王將房門關上,凝望著薛卿染消失的地方。
“卿染,你還在麼?”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迴響,薛卿染躲在靈泉中,心中十分忐忑,畏畏縮縮不敢出現。
她將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了出來,旁人會怎麼看待她,會不會把她當妖孽。
她又該如何向荊王解釋這一切,真的要告訴他靈泉的秘密麼?
可是她不能不出去,薛卿染幾經猶豫之後,咬牙從靈泉中出來。
她不能在靈泉中待太久,超過一個時辰,她就會呼吸困難渾身難受。
“卿染。”
荊王的呼喚,讓薛卿染身子抖了抖,她抬起頭,雙目含淚的望著面前人。
“允禮,我——”
不知為何,看到薛卿染毫無徵兆的出現在眼前,荊王心中突然有些害怕。
往日的柔情蜜意,化為冷汗從背上流下,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真的是妖孽或者精怪麼。
荊王想起魏莊主的話,心中更是駭然。
“允禮,我可以解釋,你聽我解釋……”
想到薛卿染怕死,再思及她手中掌握的神奇養元露,荊王心情平靜了下來。
她是怕死的,怕刀槍劍棍,也會受傷,他不必害怕。
荊王面上浮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眸光中全是繾綣愛意:“卿染,別怕,我聽你解釋。”
他眸中愛意,讓薛卿染增加了幾分勇氣。
允禮不害怕她,他沒將她當做妖孽,薛卿染主動撲到荊王懷中,將臉埋在他胸口。
“其實養元露是用靈泉水做的,我剛才就是躲在靈泉處。”
薛卿染臉貼著荊王的胸口,並沒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惡之情。
“卿染,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舒安歌挑開簾子下了馬車,眉眼中笑意盈盈。
“公子,京城到了。”
她回頭朝魏少遊嫣然一笑,他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移開了遮在臉上的摺扇。
“到錦繡山河酒樓。”
“好的。”
錦繡山河是洛書山莊在京城的分舵,田耕雨趕著馬車,心中有些恍惚。
他們這就去告御狀了?
他怎麼覺得,這趟出行像是春遊一樣,半點緊張氣氛都沒有。
不是說告御狀要過刀山火海還要滾釘板,他已經做好犧牲性命的準備。